自己手持王令金牌傳達命令,乞骨力竟然還不奉令,嚷著要去見右賢王,這簡直就是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以前倒也罷了,如今自己是骨都侯,若連乞骨力都鎮不住,這骨都侯的名號也就白拿了。
“你是要抗命?”索摩冷著臉道:“本侯的話,你當放屁嗎?”
乞骨力一怔。
“乞骨力,有人說你下令打穀,還屠殺了都尉府。”索摩越看越怒,心想要不收拾這個刺頭,自己的威信全無,質問道:“是誰讓你下令打穀的?又是誰讓你在都尉府屠殺?”
乞骨力握拳道:“梁人都可殺,他們!”
不等他說完,魏長樂已經打斷道:“骨都侯,右賢王在狼臺立下天誓,將雲州作為贖禮送給我,你當時在場,應該聽的很清楚。”
索摩點點頭,道:“我聽得很清楚。”
“那我可不可以認為,在右賢王立下天誓的那一刻,雲州就屬於我?”
索摩肅然道:“右賢王言出如山,他老人家既然當眾立誓,立誓之後,雲州自然就是你的贖禮。”
“所以雲州的一草一木和萬千百姓,是不是都受我保護?”
“是這個道理。”
魏長樂抬起手,指著乞骨力,“但我們剛才知道,這個人不但屠殺了都尉府的人,還下令縱容軍士要在城中劫掠,那算不算是在我的領地上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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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骨力變色道:“我殺的是叛賊莫恆雁的家人!”
“我是講道理的人。”魏長樂單手揹負身後,微笑道:“莫恆雁是你們塔靼的右大都尉,他是塔靼的官,就算在我的領地,看在右賢王的面子上,你們如何處置他,我都可以不管。但他的家人不是塔靼的官,是右賢王送給我的禮物,所以你殺了那些人,就是在雲州草菅人命。”
乞骨力嘴巴微動,卻不知如何辯駁。
“以前你在雲州殺人,我沒法管。”魏長樂笑道:“但云州歸我,我已經是雲州之主。在我的領地上草菅人命,那就歸我管。”
乞骨力意識到不對勁,按住刀柄,“你想怎樣?”
“她是我的人!”魏長樂指著白菩薩道:“你帶人闖到館驛,凶神惡煞,逼著我的人用匕首對著自己的喉嚨,你說我能不能忍受?”
這句話聽在白菩薩耳朵裡,心頭卻是升起一股暖意。
“那又怎麼樣?”乞骨力在雲州狂妄慣了,見得魏長樂眸中泛寒,心底竟是有些發虛,卻又不想在眾目睽睽對一個梁人示弱,冷笑道:“我宰殺幾頭牛羊,難道你還敢殺我?”
魏長樂向索摩道:“骨都侯,族有族規,國有國法。這雲州是我的領地,在我的領地,當然也有我的規矩。”
其實索摩對魏長樂倒沒有多少恨意。
山陰之戰,部眾損失最慘重的是阿勒拜,其次便是乞骨力,索摩的本部人馬倒沒有多大傷亡。
雖說魏長樂當眾擒獲右賢王,但狼臺之變卻讓索摩獲利。
如果不是魏長樂石破天驚這一鬧,索摩自知此生都沒有機會坐上骨都侯的位置。
某種角度來說,魏長樂還算是他的恩人。
“你的意思是?”
索摩話沒說完,魏長樂已經笑道:“我的規矩很簡單,殺人者死借刀一用!”
索摩還沒有反應過來,魏長樂已經宛若獵豹一般,直向乞骨力撲過去。
他移動之間,右手已經抓住了索摩腰間佩刀的刀柄,瞬間拔出。
這一下極其突兀。
乞骨力雖然感覺到魏長樂的殺意,但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塔靼千長,周圍多的是自己手下精兵,魏長樂不至於敢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