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0頁

燒得有些不清不楚。整個人都在發著燙,世界與他隔著一層迷霧,手腳都不想動,也沒有力氣。

就感覺眼前的人影在晃。

他動作溫溫柔柔的,手指捏住他的鼻樑,又朝下一拉,嚴墨的下半張臉便覆蓋上了一層保護。

顯得原本就小的臉更小了。

嚴墨遲鈍又緩慢地眨了眨眼。

只感覺當時他手上那一下下的動作之中有種莫名其妙的,不清不楚的東西。

燒得迷迷糊糊的嚴墨不知道是什麼。

可是對他來說,一個動作本身是如何便是如何,一是一二是二,而戴口罩就只是戴口罩。

怎麼可能會像是喜歡他一樣地替他戴口罩。

什麼意思?……

可能幾年後隔著時光的沉澱再回望這一刻的當事人會看得清楚些。

但今天的嚴墨只是迷迷糊糊。

保安室的人催陸廷回去了。此時上午最後一節課已經快要下課,嚴墨家長一會兒就來了,按規矩學生不能留下來陪同。

少年對他說:「我走了,嚴墨。」

嚴墨「唔」了聲,算是應了。

嚴墨自上高三以來還沒怎麼生病過。結果這次這一發燒來勢洶洶,在家裡的床上躺了兩天才悠悠轉好。

他是回家以後才真正燒起來的。比他在學校那陣要更難受多得多了,只得說幸虧嚴墨這次被及時送回來了。

病中的人過得半夢半醒稀里糊塗,兩天時間也只感覺恍恍惚惚地就過去了,沒什麼實感。

但他依稀總還記得,自己在回家之前,在學校裡身邊是有個人一直在忙前忙後照顧他的。

就連他發著燒的夢裡,模模糊糊間夢見的都是那天下午陸廷替他戴上口罩的輕柔動作。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