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緊了緊,長長吐出一口氣,又低頭寫了一些字。
這次,她寫得仔細。
容景甫沒想到,蘇婉竟然寫出了一紙契約,將容景甫方才的話悉數落墨與紙,而後鄭重其事的遞給他。眸色真摯,面色淡然無波。
一聲嗤笑,容景甫取出隨身攜帶的印鑑,快速印在落款處,而後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如此可算滿意?”語罷,也不等蘇婉反應過來。腳下生風的走出了院子。
可走了出去,容景甫是怎麼想都不是滋味。
何以自己像賣身一般要簽字?這齊王府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不管能喘氣還是不能喘氣的,哪個不是他的附屬,何以到了蘇婉跟前,他要簽下什麼契約?
這麼一來,主動權似乎就到了蘇婉的手裡。
那樣一個表面溫婉,實則剛烈的女子,怎麼就那麼嫌棄自己?連多看一眼,多說一句都不肯?更讓他費解的是,齊王府的後院,那麼多的女人,皆是眼巴巴的等著他過去,只有蘇婉拼了命的把他往外趕。
頓住腳步,容景甫竟有些莫名的懊惱。
怎麼就簽字畫押了呢?
跟個囚犯似的?
這麼一來,他不是低人一等?再怎麼說。他才是齊王府的主人。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了不得,以為自己把自己毒啞了便了不得?
豈有此理!
容景甫怒氣衝衝的離開,越想越生氣。
可蘇婉收了一紙契約,卻是如釋重負。她飽讀詩書,喜歡的是平靜安逸的生活,而不是成日的勾心鬥角。那些爾虞我詐的世界,委實不適合她。
尋一隅之地,偏一隅之安。
“主子?”玉弦微怔,“殿下怎麼氣沖沖的走了?”
蘇婉揚了揚手中的契約,而後笑得溫婉。
想了想,她去寫了一封信,信封上寫了“長姐蘇離親啟”字樣,而後遞給玉弦。
玉弦蹙眉,“主子這是讓奴婢去一趟恭親王府,把這個交給大小姐?”
蘇婉點頭。
玉弦憤憤不平,轉身置氣道。“奴婢不去。”
蘇婉笑著扯了扯玉弦的袖子,愣是將信件塞進弦月的手裡,而後小心的開啟一紙契約,指著上頭的字跡笑著。
“他們這樣欺負人,主子何苦還要攙和進去。一想起主子滿嘴的血把衣衫都染透了,奴婢、奴婢就覺得心寒。哪有這樣欺負人的,分明是他們錯了,最後竟然要主子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憑什麼?主子才是齊王府側妃,論相貌品性,哪裡輸給她。”到了最後,玉弦幾乎哭出聲來。
溫柔的拭去玉弦臉上的淚,蘇婉輕嘆一聲,眸色溫和的望著她,乾啞的嗓子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玉弦接過信件,狠狠抹去臉上的淚,“主子,以後別跟大小姐見面了,否則到時候吃虧的又是你。咱們就這樣過著挺好的,餓不死,也凍不死。”
蘇婉含笑點頭,示意她趕緊去。
“那奴婢去了,主子你小心些。”玉弦臨走前還不忘叮囑。
蘇婉朝著玉弦吐了吐舌頭,逗得玉弦頃刻間笑出聲來,這才免了玉弦的嘮叨,教玉弦急急忙忙的離開。一聲輕嘆,蘇婉握緊了手中的契約,所幸身邊還有玉弦,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漫漫長月,該如何度過。
等著把蘇離約出來,她所有的價值也就用盡了。
到了那時候,但願容景甫能遵守承諾,給她一片淨土,免教任何人打擾。
視線又落在了自己的櫃子上,眸色微蹙。看樣子。還真的有必要出去一趟。正好藉著跟蘇離見面的機會出去,也不會惹人懷疑。
思及此處,蘇婉握緊了手中的契約,想了想快速關上房門,這東西得藏好才是。可藏在哪裡才好,她不會武功,也不至於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