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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她茫然的轉身,硬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艱難的向外走去。手腕卻突然被他握住。

&ldo;去哪兒?&rdo;他冷聲問道,緊蹙著眉頭看向窗外的陰雨天。

曉冉不屑的甩開他,嘲諷而笑。&ldo;你沒有資格過問。從今以後,我的死活和你陸霆鈞再也沒有半點關係。&rdo;

&ldo;你想死我不攔著你,只是別給我惹麻煩。&rdo;他再次禁錮住她的手腕,就是不肯放她離開。

曉冉失控的掙扎,手握成拳一下下捶打在他胸膛,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她後悔了,她根本不該來找他,她根本沒有資格質問,從頭到尾,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所有的力氣在掙扎中耗盡,意識開始模糊不清,最後眼前一片黑暗。她竟然昏倒在陸霆鈞懷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在經歷了這一切的打擊之後,撐到現在,幾乎油盡燈枯。

陸霆鈞環抱著她,深若寒潭的墨眸,永遠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曉冉再次醒來時,已經不見了陸霆鈞的身影,她站在別墅門口,裙擺隨著微風而動,羸弱的身子立於風中,如一片單薄的落葉,匆匆而來,又隨風而逝。淺白的指尖輕輕蹙摸著銅質門牌,淚悄然而落。花園街18棟53號,這裡,她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她多想再聽他說一次:冉冉,我帶你回家。

曉冉用手掌緊捂住唇瓣,泣聲不止。另一隻手用力摳住銅質的門牌。這門牌是用鐵釘釘入牆面,又豈是容易摘掉的,指甲崩裂,鉛白的指尖染著斑斑血跡,而她卻固執的不肯放手,就好像,她對陸霆鈞的愛,拿起容易,想要放下,是何其的困難。

曉冉離開了,她什麼都沒有帶走,唯一帶走的是那塊冰冷的門牌。

……

遞了錢,拖了關係,陸婉與曉冉才得以見到安國梁一面。不過短短几日的光景,父親卻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一樣,鬢邊添了很多銀絲,眼角皺紋很深,面色灰暗。他坐在母女二人對面,低著頭,悶聲不語。從小到大,父親在曉冉心中都是高大的,是她頭頂的天,而這一刻,天塌了,她瘦弱的肩頭,必須承擔起這個家。

從始至終,父親一直保持著沉默,對於挪用公款之事,隻字不提。他心中早已看的通透,此時,無論做什麼不過是垂死針扎而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對母親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ldo;替我好好照顧曉冉,她和陸霆鈞,不合適,想辦法將曉冉送走吧,別這麼毀了她一輩子。&rdo;

離開看守所,陸婉的臉色比紙還要慘白,曉冉攙扶著她,才能勉強站立。她緊握著女孩的手,壓抑著失控的情緒。&ldo;曉冉,你不知道你爸爸有多愛你。為了你,他曾經向陸霆鈞低頭。&rdo;她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哭泣,&ldo;曉冉,我們這個家不能沒有你爸。我們一定要想出辦法……&rdo;

陸婉話未說完,人已徑直栽倒了下去。曉冉攙扶不住,母女二人一同跌倒在堅硬的板油馬路上。

&ldo;媽,媽!&rdo;曉冉花容失色,大聲的哭喚著。她只見母親臉色泛紫,雙唇緊抿著,手掌緊握著心口的位置。她知道,母親定是心臟病發作了。

入目的是一片的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幾欲作嘔。眼前逐漸模糊,她看著母親被推入手術室,然後是漫長的等待,安程遠與安凌遠夫妻二人都趕到了醫院,手術室外,氣氛凝滯的讓人莫名的恐懼。

手術整整持續了四個小時,陸婉被轉移到加護病房中,隔著厚重的玻璃,曉冉看到母親的身上插滿了冰冷的儀器,她緊閉著雙眼,沒有一絲生氣,往日豐潤的面頰早已凹陷下去。

曉冉的額頭貼著冰冷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