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論文和手術設計報告,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起你是這個領域的國內權威,就想著來問問你,如果剛好不忙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給我稍微講一下。”
她在“稍微”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放下材料之後還在原地彎腰站著,眼巴巴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如果你看過之後覺得不瞭解,或者有些麻煩,也……也都沒關係!我可以再去找別人的。”
裴知鶴拿起那一摞a4紙,修長的手指快速翻了幾下,微微嘆氣:“你有沒有留意過,這些材料的作者是誰?”
江喬懵懵的:“我……不太清楚。”
為了提高效率,蔡老師給她的檔案原稿就已經去掉了論文的首尾頁。
這種太專業的文獻,對她們譯員來說,是誰寫的基本沒差。
但既然裴知鶴這種業界大佬都提了,就說明這個名字很重要。
她不看的話,可能真的會錯過一個非常關鍵的點。
想到這裡,她趕緊表態:“那我一會……”
“算了,”裴知鶴放下手裡的材料,漫不經心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江喬哦了一聲,把已經到嘴邊的“一會就查”嚥進了肚子裡。
她雙手將電腦抱在胸前,神色無措,像個週末去老師家補習沒穿校服的高中生。
裴知鶴揚眸看了眼她,眼中含著笑意,又似乎有些極淡的其他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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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口道:“隨口一提而已。”
“這種無關緊要的名字,查了也沒什麼用。”
他把電視的聲音又調低了兩度,很隨意地扶了下茶几,長腿屈起,在地毯上坐下。
茶几抽屜裡有筆,裴知鶴隨手按下圓珠筆的按鍵,指節輕叩身邊的桌面:“不是說求我講一下?”
“哦……哦。”江喬頓了一下,匆忙放下電腦,手忙腳亂地坐下。
電視裡已經開始播放下一場足球賽事的錄播,聲音微乎其微,幾乎只能在進球時聽見極輕的觀眾歡呼聲。
很好理解,裴知鶴應該是怕她不自在才繼續開著的電視,連她自己剛剛都在害怕,不知道這場輔導能尷尬成什麼樣子。
但她……顯然是低估了京大醫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正教授的專業素質。
即便是對著她這樣對醫學一竅不通的門外漢,裴知鶴的指點都清晰得難以置信。
邏輯清晰,又很易懂,涉及到關鍵的手術步驟設計時,怕她聽不明白還給畫了示意圖。
最簡單的三色圓珠筆,只有紅黑藍三色,但因為他手下的線條流暢優雅,意外地竟有一種古典版畫的美感。
講到論文最後一頁的結語,江喬越來越感覺自己的智力和審美在接受雙重衝擊。
這種神仙,到底是誰撞了大運能選上他的課啊……
只是這麼短短一小時,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昇華了。
重生之我是王牌心外科醫生,腦子颳起閃著金光的薄荷龍捲風,她現在離救活一百個病患就差一把手術刀。
上次在蘇州園林拍照時的感慨又再度湧現,江喬直勾勾地盯著裴知鶴冷白修長的手指,眼睛隨著對方寫總結筆記的沙沙聲來回移動。
寫完最後一個句號時,裴知鶴側眼瞥了一下江喬,她託著臉垂眸,朝著桌上勾勾畫畫的材料在看,目不轉睛。
但,半分鐘過去了,她的視線還停留在同一行,或者說——
還牢牢停留在他的手上。
他的唇微不可見地勾起,故意也把手抬起來托住下巴,“在看什麼?”
:()升溫誘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