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回燕深深地看了無境一眼，將目光移開，決然道：“師弟，確該如此。萬一，他真是兩極族的，而又懂得天網伏魔陣……那可、那可……”

人群之中，她卑微而無助的身子抖了一下，拿著花雨劍的手一鬆，險些將絕世寶劍又從手中掉落。

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她決然衝了出去，急切的目光看著馮回燕，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將嘴邊的字收了回去，含情脈脈地看了無境一眼，低下頭去。

第四十五章：指證（4）

老巧仙如夢驚醒，目光冷厲之極，回頭看了雲天化一眼，道：“師弟，這件事情干係太大，決不能草草了事。”聲音雖輕，可是竟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勢暗含其中。

他的眼中精光四射，杏黃旗“嗖”的一下從腰間飛出，如一條黃龍忽然躍出，繞過無境的身子，將他抬了起來。

無境吃了一驚，以他的性格，必定會反抗，可在老巧仙面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身子一輕，已不由自主地飄起，一身功法也被威力絕世的杏黃旗壓了下去，無法施展。

而同時，杏黃旗上，黃光忽然湧出，刺眼之極，如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觸手，掠過他的身子，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解了開去。

那一瞬間，彷彿是永遠！

整個神龜山，在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望著那個被老巧仙當中脫光的赤裸男子。

甚至，連忘憂谷的冰翎，也屏住了呼吸，一顆心懸在半空，毫無避諱的，望著，眼前那個少年。

猙獰的面孔，血紅色的獠牙，垂掛在血盆大口之下的血紅色長蛇……

赫然便是血魔靈的樣子被刻在了他的臀部。

那是，只屬於兩極族人才有的，魔頭印記！

金鈴的胸前，同樣也有一個。

輕風拂過，吹鼓著那沾有殷紅鮮血的一襲白衣，從頭頂緩緩飄落，帶著無情，帶著絕望。

終究，還是蓋在了他的身上。

天道無常，世事難測，天地鉅變，無過於此。

“怎麼會……”無念等四人的腦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身子竟像是在抗議一般不住地顫抖。

忽地，老巧仙召回杏黃旗，絕情冷厲的目光一閃而過，冷然道：“拿下他！”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呆住了，甚至連無念等人，也沒有邁出步子，為他辯護。

時光荏苒，無情地從指縫間留過，過往的記憶，證明了它的存在。

當年，那個雙腿殘疾，受人欺凌的孩子；曾經，那個痴迷於功法，一心想要證明自己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的。

歲月留下了他的歡笑，見證了他非凡的武道天賦。

往事一幕一幕，湧上了雲天化的心頭。

他踏步而出，臉色蒼白之極，怪眼一翻，看了老巧仙等四脈掌門一眼，又用充滿憐惜的目光向無境看去。

“你、你……”他只說了兩個“你”字，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向他求情也不是。

他怔了怔，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退了開去。

此刻，他的心變得更加平靜了，面容也安詳了許多，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將衣服一件件穿好，回到了雪羽梨絨之上，那自己唯一的依靠，幾乎可以說和他血肉相連的雪羽梨絨之上。

他慢慢地將目光轉向無念、無風、無終、無止四人，露出了平靜的笑容，道：“無念、無風、無終、無止，呵呵，你們為什麼不動手？是我殺了無天。”

“你、你真是兩極族的？”無風顫聲問道。

“我不知道！”

“你……”無風的話忽然止住，可他忽然間想起一事，忙向老巧仙等人拱手道：“掌門師伯，師父，小師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