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蓋著蓋頭,輕柔的點頭,而後被送入洞房。她靜靜等著夜凌雲應付完外頭的富賈鄉紳,再回來洞房花燭。喜娘們都說,新婚女子對丈夫是有所期待的,對以後的日子更是有所期待。可白馥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心裡,似乎沒有一點期待呢?
好像這一場婚事可有可無,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少影響力。
跟夜凌雲成婚,就好像是在兌現對他的承諾,是一種感恩與報恩。兒女情長這四個字,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也不太符合她此刻的心境。
安靜的新房裡,白馥心想著,自己對夜凌雲到底是什麼感情呢?
就像師父說的,有沒有愛?
愛是什麼呢?
她捂著自己的心,覺得這似乎不是愛,只是一種信賴與害怕孤單。捨不得的,是自己的依賴,應該不是愛情。因為看到他的時候,她從未緊張過,看不見他的時候,她也不曾想念。
可不管有沒有愛情的成分,親都成了,還能反悔嗎?至少夜凌雲對她的好,誰都看得出來是真心的。這樣的細心呵護,相敬如賓,是每個女人所期許的未來。
她覺得,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也是極好的。
可是外頭的喧囂漸漸散去,夜凌雲都沒有回來,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一名喜娘進門,急急忙忙的告訴白馥,說是莊主喝醉了,進錯了屋子去了林姑娘的房間。
蓋頭譁然掀開,白馥駭然起身,“你是說婉言的房間?”
林申就站在外頭,他是來道別的,沒想到居然聽到這種事情。他是看著夜凌雲被人攙走的,當時有些身子不適。林申自己就是大夫,一眼看去,夜凌雲的臉色不太對勁,當時眼神都變了。
所以他來道別的同時。也是來看看夜凌雲有沒有問題。否則,夜凌雲出了事兒,他這個小徒弟豈非要守寡?她經歷了太多的慘烈,如今的林申只希望她能平安度日。什麼天下蒼生,什麼江山社稷,都滾一邊去,屁用沒有還儘讓人傷心。
白馥意識到不對,自己掀了蓋頭,拎著厚重的喜服衣襬,就朝著林婉言的房間去了。身後,跟著不少隨行,畢竟新娘子沒等到新婚丈夫進門,反而掀了蓋頭自己走出來,是大大的不吉。誰都沒遇見過這事兒,一時間只能跟著白馥。也不敢多說什麼。
夜凌雲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覺得幾杯酒下毒,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裡裡外外的,有種膨脹的慾望,讓他腦子變得渾濁,變得不清醒起來。
身子有些不聽使喚,他被人攙著,跌跌撞撞的進了林婉言的房間。
這些奴才早前受了林婉言的好處,也不知道林婉言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林婉言仗著新夫人的妹妹,誰也不敢輕易悖逆她的意思。威逼利誘之下,這些奴才就把夜凌雲帶了過去。
夜凌雲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衣衫單薄的白馥站在自己跟前。卻不知是自己看花了眼,把故意褪去衣衫的林婉言當成了自己的新夫人。
林婉言攀上他的身子,單薄的衣料襯著她極為曼妙的身姿。“為什麼你要選她?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莊主,我到底哪裡不好?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冰涼的唇,迫不及待的湊上他的灼熱唇瓣。
身子本來就發燙,腦子本來就渾濁,一下子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夜凌雲內力深厚,原先還有點自制能力,可到了這會子再也沒能忍住。交纏著就把她抱到了床榻上,貪婪而眷戀的,沉迷在她的美好之中。
可是,進去的那一瞬,林婉言吃痛低哼了一聲。
夜凌雲一個激靈,當下腦子轟的一下子,彷彿清醒了少許。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在某些方面的自制力超過常人。凝著眉目看清楚了身下的女子,這不是白馥,不是他的小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