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離開的時候,正巧蘇離趕到。
二人打了個照面,蘇離朝著容盈行過禮,“殿下?”
容哲修揉著自己精緻的鼻尖,“來得真早。”繼而呵笑兩聲,牽著容盈的手,帶著林慕白離開公主府,“我帶你們出去轉轉。”
既然要留在雲中城,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就得好好看看這雲中城的風土人情,嘗一嘗雲中城的美食,才不枉遠道而來。
街上有些亂,大抵是因為莫小少爺的失蹤,所以鬧騰得有些人心惶惶。
找個精緻而僻靜的臨湖茶樓,包了個雅閣坐著,推開窗能看到碧波盪漾的人工湖,另一側則是街道。公主府的人和恭親王府的人,都在大肆搜尋莫浩的下落,一個才五歲大的孩子,不知被人藏到哪兒去了,這一夜竟沒有半點訊息。
“還是沒找到人。”如意輕嘆一聲,舉止嫻熟的為眾人沏茶,“也不知被帶到哪兒去了。誰人這般缺德,連個孩子都不放過。若是與莫家有恩怨,只管衝著大人去,尋孩子的麻煩作甚?”
容哲修吃著手剝花生,瞧著外頭的碧波盪漾,“鬥不過大的,不得找小的下手嗎?你以為人人都是這般情義的嗎?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能不折手段,為何要正兒八經的?多費力。”
林慕白眸色微恙的望著對面的容哲修,“你這話是誰教的?”
“還用得著教麼?”容哲修嚼著花生,“看都看慣了,宮裡頭朝廷外頭,不都是一個路子?在皇祖母那裡,這些手段我可是見得多了。”
這話沒有半點榮耀感,只覺得淒涼傷感。
一個六歲大的孩子,竟然懂得不折手段,而少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與稚嫩,連本屬於他的快樂都好似一道抹去,難免教人心生酸楚。沒有父母的呵護,容哲修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當無人能護著自己的時候,不就得學會自己堅強嗎?
稍有不慎,也許就是屍骨無存。
所以——他早早的學會了,人心叵測這四個字。
“如意。”林慕白瞧了一眼如意,如意會意的點了頭,緩步離開房間。她本就出身青樓,察言觀色那是本能,耳聰目明便是本事。
“你讓如意去做什麼?”容哲修問。
林慕白笑了笑,“你沒聽見莫老太爺方才的口氣嗎?話語間極盡掩飾。如今有人對莫家小少爺動手,肯定不是臨時起意,只怕是蓄謀已久。否則,為何搜了整個雲中城還找不到孩子?想要找人,就得知道前因後果,方可確定去哪兒找。不然,就是無頭蒼蠅。”
容哲修點了點頭,“人命關天,又是自己唯一的孫子,莫老太爺有什麼可隱瞞的?”
“誰知道呢!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可窺探的秘密,而這些秘密,也許正是所有恐懼的來源。或害怕覆轍重蹈,或害怕面對。”林慕白抿一口香茗,“莫老太爺方才的話,證明了莫家早前已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沒有這次這般厲害。”
“那我皇姑姑到底是什麼病?”容哲修瞧一眼香茗,不悅的推開。
林慕白知曉他不喜喝茶,早早的倒了一杯熱白開遞過去,“你皇姑姑的病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看她如何調養了。好好靜養,便不會有事。與常人無異。若是激動過度,大喜大悲必有大劫。”
容哲修定定的望著她,“大喜大悲?”
“公主的心律不正常,可能腑臟已經出了問題,具體原因還得等她醒來,待我細細的問一問才能下最後結論。”林慕白微微蹙眉,扭頭望著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容盈。快速將視線避開。這廝委實演戲太過,若是不知他已經恢復倒也罷了,如今知道容盈無恙,還這般看著自己,林慕白就有些如坐針氈的錯覺。
擺弄著手中的杯盞蓋子,林慕白低頭道,“也不知公主,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