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柳伴風朗聲應道,「姑娘確實不是趁火打劫,我夫君的情況姑娘是修煉至陽功法的應當清楚,一旦走岔了路,或許等不到請來中原名醫,而這位王公子我夫妻領教過他的高招不敢全信,只能賭一把,請姑娘出手,你的條件我們應下。」
她話音剛落時年便收回了刀,這速度太快了,她將柳伴風推回龍捲風騎的隊伍中也同樣出招收招都快得驚人。
收起了進攻性的青衣少女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方才將人打得東倒西歪,出刀威脅的樣子,反而看起來像是沙漠明珠,赤地清泉。
她彎了彎眼睛笑道,「那便勞駕領路順便與我說說武林中的趣事了,我想夫人應當不會將這個算作三件事之一不是嗎?」
第141章 (一更)
既然已經打算要去救鐵化鶴了, 金無望便從龍捲風騎中分出了兩匹馬,讓時年和王憐花乘坐。
那兩名白氅騎士的斗篷也留給了他們兩個。
時年披上了斗篷,跟著這支雖是匪徒卻儼然紀律嚴明的隊伍朝著東北方向走。
熾烈的日光很快取代了黎明時候還尚存的幾分涼意, 直到將大地化作一片火爐。
時年其實也發覺了王憐花這個長輩做派勢必是將她當成了另一個人, 就連金無望好像也有被王憐花帶跑偏的意思。
只不過他這人長相怪異氣場就更加怪異了,好像並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只是隱約在對話間依然顯露出了幾分對王憐花的警惕。
時年看在眼裡, 卻沒有做出辯駁的意思,反正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什麼東西, 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是冒名頂替。
她說打聽江湖訊息不算是那三件事的時候,語氣裡還有幾分不太通曉江湖事的孩子氣, 柳伴風便也格外細緻地與她說起這江湖上的勢力劃分。
她面有刀疤, 卻不是個潑辣的性格,在與時年並轡同行,娓娓道來的語氣與這緩緩策馬離開沙漠的蹄聲正相互應和。
時年從她口中聽到了個有意思的東西。
那便是由平湖百曉生排出的兵器譜。
「說是兵器譜, 但其實是兵器因人而出名,」柳伴風說道,「譬如說排名在第三位的小李飛刀, 聽聞他的飛刀只是大衍的鐵匠花了三個時辰打造的, 可這天下誰人不知小李神刀例無虛發的名頭, 也沒人會覺得凡鐵打造的飛刀配不上兵器譜第三的位置。」
「不過這兵器譜的排名可以當做個參照卻不能全然當真。」柳伴風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比說提到劍,就自然要提到當代的第一劍客天山雪鷹子,他也是久負盛名的藏劍山莊這一代少莊主遊龍生的師父,可是他自從鷹愁澗一役後便封劍歸隱了, 從此銷聲匿跡, 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過世了, 更不知道他是否其實是武功更上一層樓了。」
「這樣的人自然無法排入兵器譜之中,因為已有太多年不曾有人見到過他出手,同理便是已經出海尋訪仙山的沈浪沈公子,二十年前他的功夫便已是當世罕有匹敵,想來如今更是。」
時年琢磨著開口道:「這道理我倒是懂了,兵器譜既然要公之於眾,便自然會有人服有人不服,這不服的人便得上門尋得到人才好說是這樣的排名,如是幾次確實挑釁不成,這兵器譜才算有了權威性,也才能繼續流傳下去。不排真正退隱江湖之人,確實合理。」
「你也不必將這兵器譜看得太重。」
時年循聲望去,卻發現說話的居然是一直冷冰冰的金無望。
他好像絲毫也沒有意欲涉足這談話的意思,就連開口的時候雙目也是直視著前方的路,只用那一邊三角眼朝向時年和柳伴風的方向。
他繼續開口道:「這百曉生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他的兵器譜上只排男人不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