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做了不少好事,包括讓這興雲莊的人相信他確實就是自己這一支的親戚。
不過他並沒有逐一陳述的意思,只是唇角微微上揚了點弧度。
倘若是他之前那副玉面公子的打扮,這個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或許只會讓看見的姑娘心旌搖曳。
但他現在還是一派大美人的打扮,讓人覺得這夜來燈火中,他看起來更有了一種大約可以算得上是蠱惑氣質的東西,燭光在他的眼底鋪就的一層顏色讓那雙本就惑人的桃花眼中增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簡直稱得上是男女通殺。
時年覺得——
他倒也不必敬業到現在也不曾有片刻的鬆懈。
「所以你打算取代林仙兒的位置?」時年狐疑地開口發問。
這風姿綽約的美人忽然笑了出來,「我取代她的位置做什麼,我只是想要告訴她,只有一張臉和所謂的玩弄人心的手腕是萬萬行不通的。」
王憐花繼續說道:「不過說起來李尋歡這傢伙可真是讓我開了眼了,明明說好的改改索要憐花寶鑑的說辭,他卻還懷疑我會對他那沒能成的未婚妻會無意中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畢竟這位龍夫人可當真是挺好客的,怪不得能上個香就把林仙兒接回家去了。」
時年聽他這麼說才陡然意識到,她好像並沒有在他們這一隊來的人中看到李尋歡。
她可不覺得王憐花會這樣好心地將林詩音和李尋歡湊在一處,也不知道他把那位探花郎打發到哪裡去了。
「對了,憐花寶鑑你拿著,如果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
尋常人誰會將這樣的秘籍隨意地塞在袖子裡,王憐花不僅這麼做了,他將憐花寶鑑丟過來的動作中也無甚心疼的樣子。
時年接過了秘籍,這上面憐花寶鑑的四個字寫得龍飛鳳舞的,實在很有王憐花隨性行事的特點。
「我改扮成這樣的另一個目的,你今日應該也看到了。少林請來的那些武林前輩大多是「熬」出來的,他們從還是少俠的時候便開始扮演一個合格的後生,到了現在便開始演一個人到中年事業有成,武林中也有一定地位的大俠。」
「如今的大俠算不上是什麼好詞,總而言之,這群人沒什麼本事,卻很擅長用自己擁有的江湖名頭來替自己在跟對手的較量之前,先讓對手噁心噁心。我想著你去找上官金虹玩夠了,總還是要對上這些人的,那倒還不如來個以毒攻毒,這還省了些我們自己的力氣。」
王憐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
論起對人心的把握,他顯然是箇中好手。
「等到他們互相攀咬結束之後呢?」時年問道。
王憐花和她的距離並不遠,他依然坐著卻也足夠距離伸手,用有些發涼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臉。
這個動作以他此刻這大美人的打扮實在毫無違和感,甚至在這輕巧地將她的臉掰向他的時候,讓她恰到好處地看到他眼中那種顯然並不太瞧得起龍嘯雲這一行人的惡劣神情。
「傻孩子,剩下的當然要按照,身負家族期望苦練武學的王姑娘雖然承蒙他們的照顧,卻還是要將他們打得趴在地上的劇本走下去。這不是很符合他們打腫臉也要充胖子的毛病該有的下場嗎?」
王憐花眨了眨眼睛,這張讓人完全看不出違和感的臉,想必在打人的時候也會非常好看。
時年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那想必輸得更慘一點也是沒關係的不是嗎?」
「對你來說當然沒關係,因為你才是那個要號令群雄的人,我只是替你補上最後的一方來客而已。」
王憐花覺得他這個徒弟實在是收對了。
白天羽經營神刀堂的意願其實遠在比武出名上,可因為金無望還欠著的最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