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知道,伍剛在青天寨經營的時間可要比他長上太多了。
按照情報上的訊息,為了防止京城裡的人擔心,伍寨主來信解釋了目前久攻不克的原因並非是不能打,而是他想儘可能保持南寨的有生力量,目前已經聯絡上了相應的人,不日之內就能取得好訊息。
蘇夢枕:「等戚大寨主來了京城,我會讓人安排他秘密見一次官家,現在正是他將青龍劍中藏匿的楚相玉血書獻給官家最好的機會。」
「不錯。」時年回答道,「到時候邊地的守衛,連雲寨中的人便可以正式一道接手了。其實顧惜朝能說動連雲寨內部的反叛不無道理,要讓手底下的人跟從做事,光是靠著家國大義其實是沒什麼用的,還是得讓人吃飽了飯。這一點上金風細雨樓做的就明智多了。財政來路正,對樓中兄弟的補給也不錯。
所以戚大寨主在獻血書的時候,得提醒他別只光顧著洗脫連雲寨聚眾反叛的名聲,還得讓他藉機討要一個官方的身份。」
她的目光在卷宗上游移了片刻後繼續說道,「要我說倒是可以讓戚少商接手黃金麟的舊部,這位敉亂總指揮的部下和連雲寨打了這麼多次擂臺,早對戚少商大為顧忌,如果換成他去做這個頂頭上司,說不準還真能壓住他們。」
「戚大寨主治下有點天真的想法,經由顧惜朝一事也該消磨的差不多了,想必不會再重蹈覆轍,何況還有雷卷跟他說開了,這位小雷門的門主也是個頭腦好用的本事人。」
「當然我只是提出個建議,小雷門願不願意攪和進亂局之中,連雲寨又想不想拿個官方的身份,來安一安手底下人的心,還是要看兩位統領自己的選擇。」
蘇夢枕笑了笑,「你都給他把諸事想好了,他又為何會拒絕。何況青天寨那邊,等伍剛收拾了雷損,將七年前的事情做個徹底的收尾,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他。到時候戚大寨主也在南寨中,會看出這份禮物的意義的。」
時年大概能猜到這份禮物是什麼。
在和方巨俠的交流中便已經明瞭了當今局勢,官家昏庸矇昧,這是不爭的事實。
與其跟他對著幹,不如一步步將為惡的羽翼剪除,利用他這正統的名號來救國救人。
而讓這些東西發揮出作用,或許並非是一件需要等待太久的事情。
在青天寨的好訊息傳來之前,還有一件讓時年覺得算得上是好訊息的事是,織女前輩終於抵達了京城。
時年見到她的時候險些沒有認出她來。
這汴京春雨中,她撐著一把傘背著個輕便的行囊,看起來不像是個上京城來看看自己那個送去了洛陽王處培養的兒子,反倒更像是個上京城來闖蕩的年輕人。
當然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出她身上有種確實年歲不小的痕跡,但她從身姿到精神氣都已與時年當年所見迥然有別。
她忽然特別理解為何據傳天/衣居士第一次見到織女的時候,在雨中見到她打傘闖入白須園的陣中,會對她一見鍾情。
陰霾的天色也壓不住她身上那種明麗的銳氣。
這七年間神針門在她的手裡越發發揚光大,還不是她在此前傷情之後得了一種衰老的疾病後,那種因為無所依託才將門派的招收弟子當做排遣寂寞方式的發揚。
而是當真想讓這些加入神針門的姑娘彼此照應,相互扶持,有賴以生存的本事後,如她一般從一種本不該困鎖她多年的困境中走出來。
所以她離開神針門趕赴京城而來,也並不擔心門內會出什麼亂子。
在她身上並不只是看開情劫的明悟,還有種雖然自己是神針門的頂樑柱,卻並未被什麼東西牽絆住的灑脫。
「我沒想到會是你們兩個來接我。」織女看著時年上手挽住了她的胳膊,不由想到了數年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