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居然也分不出到底是飛刀快還是人快。
但可以看見的是她在飛刀從西面八方撞上劍鋒,像是重重疊嶂意圖困鎖這兩儀劍勢中,人如飛雀凌空而過,甚至難以分辨出她到底是如何讓自己越過這些絲網的。
她的掌風已至!
木道人此時調轉劍鋒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以掌對掌來拆招。
不過上一次的對掌他小瞧了對方,這一次,他這幾十年內勁澎湃,定然要給這小姑娘一點顏色瞧瞧。
然而在掌力對峙的那一瞬,他分明眼見對方那張臉上一白,強忍住真氣翻湧上來的血腥氣,她人卻已順勢借著掌力後撤,甚至用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輕功造詣拉上了花滿樓,急退入了後方的通道。
時年方才聽到那兩人動靜的時候,便已經對這通道內略微有了點數。
所以此時她腳下步子未亂,直接踏空掠過了這一條通道內的陷阱,躍入了下一間石室。
那是一間武器室。
木道人本以為她是要逃,遁逃往後面去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口中的日後娘娘的地盤,又或者是另一個出口。
他當然得追!
這小姑娘必須得死在這裡,花滿樓也必須得死在這裡,否則一旦讓他們活著出去,不說他那個在島上將人逐個擊破的打算會不會落空,他這武當名宿的身份也便到頭了。
誰會懷疑花家七童說的話呢。
他心有憂慮之下,在剛闖入後一間石室後看到一整個兵器架朝著他拋擲過來,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留意時年的舉動,只用那把長劍劈開了這險些封堵入口的兵器架,人縱身而前。
然而下一刻,他聽到了身後石門飛快落下的聲音。
那是一道重逾千斤的斷龍石,絲毫沒有給他留下退縮的餘地。
這震耳欲聾的聲響恐怕足以從這地下的入口傳出,讓外面搜尋的人聽到此地的動靜,木道人的心中又是一亂。
他從兵器的殘架之中穿出,劍光如虹,直撲兩人而來,但他招式未到,時年的飛刀已經擊中了自己的目標。
她打的是那四壁上的長明燈。
這一間石室裡沒有夜明珠,或許正是為了契合演武堂的氣質,在這裡點著的是一盞盞用琉璃燈罩保護的長明燈,燈罩上繪製著武學典籍的動作,既有種光怪陸離之感,又讓人無端地覺得神秘莫測。
但在飛刀破壁之時,燈盞被雷霆之勢的飛刀擊中頓時熄滅,這整間石室便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黑暗,正是花滿樓拿手發揮的空間。
他這下也知道了為何她在拉著他後退之時用手在他掌中飛快寫下了聽聲動手四字。
被打碎的特殊燈油散發出的氣味讓花滿樓立即判斷出了此時的環境,木道人猶豫的追擊行動更是讓他足以驗證自己的判斷有沒有出錯。
黑暗之中飛刀劃過的聲響太亂了,亂到其實時年自己都無法分辨出木道人的位置了,但花滿樓可以。
已經製造出了這樣的機會若還不趁亂拿下木道人,一旦給此人脫身的機會,便很難捉住這個武功足以稱得上天下罕見的人了。
所以他的流雲飛袖又一次出了手。
黑暗中的飛袖輕得像是一片真正的雲靄,但這片雲已經無聲息地纏繞在了木道人的劍上,靈犀一指也同步出了手,點的不是劍,而是木道人本身。
這一指點在了他的肩頭。
時年的耳力確實不如花滿樓,但這一指點出的聲音與其他容易造成誤判的聲音完全不同。
也正是在這一聲傳出之時,她也動了。
她這獨步天下的輕功讓她在手握飛刀之時,沒有飛刀破空之聲的影響,也全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漆黑的石室內誰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