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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頁

這姑娘的運氣實在不大好,倘若從正門照常進來,便什麼麻煩事也遇不上了,可巧她住的小樓就是距離偏門更近。

雷媚的劍道天賦絕不低,平時讓著她玩的可都是雷震雷手底下的好手,換成這個小姑娘,雷媚看起來又是有些勝算的。

絲線微動,那最快掠過的飛刀驟然轉寰,時年腳下也並未停下,同步拉動著飛刀飛回,四把飛刀像是青衣少女手中的提線傀儡——

快!且不是朝著一個方向,目標都直指著雷媚。

雷媚臉上殘存的怒氣,讓她在選擇以巧勁擊破這四把飛刀的時候還帶著雷霆未歇的餘恨。

從時年的角度看到的便是這身著紫衣華服的少女,劍氣縱橫宛如江海橫流,有形的劍擊碎了兩把飛刀,無形的劍則穿透了飛刀,直接對著那操縱飛刀的人而來。

倘若是個小瞧她的人,此時恐怕就只會覺得自己的招式將會先一步得手。

可時年恰到好處地走偏了兩步。

那無形而纏綿的劍氣,一道擊打在地面上飛濺起了塵土,另一道……

【你人是躲開了,可是你忘記了你帶著畫啊!!!】

鏡子的話音沒落,時年掛在身側的畫軸已經被那另一道劍氣擊中,只聽到一聲紙張撕裂的聲音,那張才由白遊今,不對,現在應該叫白愁飛的青年繪製完成的畫卷,已經在地上斷裂成了兩截。

時年有些懊惱。

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那向來靈活好用的大腦,卻想到了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雷媚尚未看清那畫捲上的一男一女生的是個什麼模樣,便看見對面飛刀絲線在手的姑娘突然紅了眼睛。

等等!這怎麼還說哭就哭呢。

但別人的哭是收刀示弱,這姑娘的哭是手中的絲線在此刻宛如飛針亂繡,雷媚的木劍被攪入了絲線之中,她自覺自己也不是生了條鐵做的胳膊,也沒法從亂陣之中將劍取回。

而只是這一個遲疑,少了飛刀的絲線擰著木劍拋擲而回。

另外飛出的兩把飛刀緊隨其後寸步不讓,要遠比上一次出手時候,更能讓雷媚感覺到此人在這種武器的控制力和天賦上,堪稱這個年紀所能達到的極限。

比飛刀更快的是她本人!

如果說雷媚是靈雀,那時年此時腳下的步法,有著神鬼莫測和輕若飄雲的特質,恐怕說成是一縷幽光也不為過。

因為雷媚確實沒有看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她便已經從那些亂線之中閃過,一手接過了飛刀,將這利器按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個距離下,雷媚正好看見,一滴遲到的眼淚從對方那雙靈秀的眼睛裡滾落了下來。

雷媚突然有點負罪感。

尤其在對方含怒開口的時候感覺更甚,「大小姐若是有事無事便拿堂中兄弟出氣,總堂主再怎麼對兄弟們推心置腹,六分半堂對外的形象也要毀於一旦,大小姐若有不滿,大可以對著外面的敵對勢力發作,難道不比在這偏院裡舞刀弄劍強得多嗎?」

時年收回了刀,沒管鏡子今天第二次大開眼界後高呼她的演技驚人。

她轉身走回了畫卷掉落的地方,彎腰將那兩截以誰看了都覺得是珍而重之的架勢撿了起來。

「你站住。」雷媚是覺得自己有點理虧,但周圍還有人呢,刀往她脖子上一架轉頭就走,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時年抱著兩截畫卷,挺直了腰板後這才問道。

明明她說是說著大小姐,雷媚卻覺得她這話中的嘲諷意味不是一般的強烈。

「剛才我打壞了你的畫卷,所以留了一手,讓你的飛刀……」架脖子上這幾個字雷媚實在說不出來,她就乾脆跳了過去,「反正,總歸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