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限制也怪有意思的。」
說實話,突然離開那個地方,時年還挺捨不得的。
一想到她還沒將紅袖刀的精髓都給看個全,還沒見到傳聞中的關七到底是什麼樣的武功水平,才讓雷損需要用炸藥來偷襲,還沒見到諸葛神侯和元十三限全力出手是什麼狀態,也還沒看到王小石的挽留神劍學成之後的樣子……她就覺得有點遺憾。
還有不知道迷天七聖盟和金風細雨樓的聯盟到底可以持續多久,不知道六分半堂未來在雷媚的領導下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遠走他鄉的雷損和狄飛驚會否捲入重來,還有加入了六合青龍裡的白愁飛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以及,在蘇夢枕領導下的金風細雨樓會走到哪一步。
朝堂上有蔡京和傅宗書弄權,即便現在京城的三大勢力中金風細雨樓穩居首位,又與神侯府有所結交,這都不會是一條好走的路。
看起來也只能等到一年多之後,那邊的若干年後再去看看結果了。
而仔細算來,這一年中她的收穫不小。
手中出自蔡家的一整套蜃樓刀便是一樣,而內功,廢功重修第二輪的嫁衣神功經過了一年的修煉,已經遠超過了廢功之前,但要想達到凝煙穿紗的地步,又好像還差了那麼幾年的火候。
可不管怎麼說,總比之前的自保能力要強得多。
就是可惜,估計還不是石觀音這種年長且天資絕高的老妖婦的對手。
「若是能有個跟蘇夢枕一樣,能跟我的飛刀打配合的就好了。」時年嘀咕了句。
鏡子距離她太近了,這樣的碎碎念顯然不會逃過他的耳朵。
【我勸你不要進行這樣的危險發言,說不定你下次去的時候,都能直接繼承紅袖刀當遺產。】鏡子一盆冷水潑了上來,【也不對,說起來你也沒這個名正言順繼承紅袖刀的權利。】
「……」看到她難得被他堵到無語,鏡子前所未有地有成就感。
「算了,還是先想著丐幫大會吧。」
這一年裡的風浪起伏好像並不影響她在此時倒頭睡了個好覺,雖然醒來之後她就得面對一下為什麼前一天晚上取了一盒金條,等到第二天又消失不見,還得再取點盤纏的問題。
好在她拿著令牌便是主,底下的人也不會多加置喙。
就像曲無容也並不會問詢,為何不過是短短一個晚上不見,她的功力好像大有長進。
如果說先前她還能看出點她的根底來,現在卻只覺得她應當是比她強上很多,可具體這個很多是多少,她卻說不上來,只隱約覺得此時的她雖然不是石觀音的對手,卻說不定能逃得掉。
而按理來說一晚上是不該有這樣的驚人變化的。
不過曲無容在石觀音手底下便不是個喜歡尋根究底的人,所以現在她也寧可沉默以對。
她正準備重新戴上斗笠,卻看到時年遞過來了一個易/容/面具,「要不要試試看?」
「你不是隻有無花的易容嗎?」而且還被她在埋葬了柳無眉和長孫紅之後在火堆上燒掉了毀屍滅跡。
「我又去弄了點易容的模子。」跟著蜃樓刀被她帶回來的還有幾張尚未動過的面具,原本是她為了擺脫別人的眼線而弄的,結果準備得稍微過分充分了些,「咱們接下來要去的是丐幫幫主接任儀式,到時候人流混雜的,我雖然不在乎阿容你是什麼樣子,卻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
曲無容的手抖了抖。
她當然知道人/皮/面具的易容,可是她的臉並不是簡單的損毀,在這張像是熔岩淌過之後摧殘到了極致的面容,上面根本就沒有五官可言,所以人/皮/面具可以拯救一個已經不存在鼻樑和嘴唇的人嗎?
但時年的表情認真得讓她覺得,倘若自己說出了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