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南王世子實在是個人才。
時年覺得,他跟宮九是堂兄弟完全可以理解了, 畢竟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也或許是冥冥之中有人不想讓上官飛燕的騙人計劃得逞,才讓南王世子這歪打誤撞地一步步揭露了出來。
金鵬王朝和公主這兩個東西放在一起, 擱在江湖上的其他人面前說出來, 或許還真如南王世子所言,不過是個小國而已,但現在在這裡的是閻鐵珊和獨孤一鶴——
曾經的嚴立本和平獨鶴!
閻鐵珊再怎麼怕死,現在甚至在這房間裡, 屋頂上都還有他僱傭的五個武林高手, 都不能否認他自己本身也是個內家高手的事實。
上官飛燕是個姑且算有水準的騙心騙財的騙子,也抵不住她本身的實力還遠不到能同時面對獨孤一鶴和閻鐵珊兩個人的壓力。
此時甚至比當時在海上踢到鐵板的時候還要危險。
她的額頭上滲出了汗, 就算有霍天青在此她也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回答不慎, 可能便會將小命送在這裡。
南王世子這個時候也察覺出一點異常了, 雖然他估計還覺得自己說的話是沒什麼問題的,依然擺出了一副趾高氣揚且理直氣壯的狀態。
更得虧他這個拜師雖說學的不怎麼樣, 卻也到底要比旁人的條件強上太多了, 身處這古怪得讓在場有些賓客想提前離場的漩渦中心, 他居然還能蹦出來一句——
「我說你們怎麼回事,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真拿我們南王府是吃素的不成?」
他方才還顧忌宮九恐怕不想暴露身份,現在卻直接把後臺搬出來了,就差沒直接來一句他師父是葉孤城。
「南王府?」閻鐵珊那張和氣生財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嚴肅的表情,對方這麼一說他也看出來了,這位頂著易容出行的來頭不小,怪不得會跟葉孤城同路。「就算是南王府也不能隨便管這事!」
「閣下有所不知,金鵬王朝滅國之時皇族只活下來了一位小王子,這位姑娘若真是這位小王子的後裔,從年齡上來說或許是對得上,可這個身份背後的意義不小。」
「那又如何?」他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坐下。」宮九突然開口呵斥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閻大老闆和獨孤掌門和金鵬王朝有關,你一個外人插手什麼!」
南王世子看了眼宮九,訕訕地坐了下來。
此時已經陸續有眼色的賓客,雖然著實好奇這一出到底是在唱的什麼戲,卻也陸續跟閻鐵珊告辭離場。
唯獨剩下的,便是這一桌上的人。
閻鐵珊也顧不上清場了,總歸這桌上一個司空摘星是他的朋友,南王世子和被他稱為堂兄的宮九都是皇室中人,薛冰與他另一個朋友有關,再便是獨孤一鶴和他的弟子。
他肅然開口道,「這位姑娘說自己是金鵬王朝的公主,是這樣沒錯?」
南王世子被他那氣場震懾,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表示上官飛燕這麼跟自己說過。
閻鐵珊原本被金鵬王朝後人的出現震得有些魂不守舍,可他雖然有些膽小,但有獨孤一鶴這個一道的託孤重臣同在,他怎麼都多了幾分底氣。
論起斂財他不如霍休,論起江湖上的地位他不如獨孤一鶴,可他行的端坐的正,也不是不能與這尚且不知道是真貨還是假貨的公主論一論理的。
「很好,那麼請這位姑娘告知小王子的下落。金鵬王朝復國所用的財富在霍休的手中累積,隨時可以有小王子調配之下,向天/朝借兵回國,正好姑娘也同南王搭上了話,倘若是真公主,也應當是與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霍休!又扯上了個人!
時年在一旁圍觀覺得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