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他的嫁衣神功,我保他性命和之前的武功無礙。」
時年果斷地回答道。
王憐花精通醫道毒術,此刻看鐵化鶴的狀態也知道,時年提出的確實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請幾位先行出去吧。」時年抬了抬手,「給我一個安靜的運功空間。」
等人都從房中撤出去,時年的指尖縈繞上了一縷驚人的氣勁。
嫁衣神功重修至今三年有餘,更有五絕神功這種對內力增長有催生作用的心法,更兼之她這天下少有的武道天賦,足可以達到尋常武林高手重修心法將近十年的效果,當然尋常人也不可能練的嫁衣神功就是了。
此番世界中內功造詣能在她之上的已經幾乎不太可能存在,只是清除掉鐵化鶴體內的嫁衣神功真氣其實並沒有這麼難。
但她還要更有野心一點。
她想做一個簡單的試驗。
鐵化鶴的體內是兩種陽性的真氣在互相糾纏打壓,現在一方失控後便成了如今的情況。
她既然答應了柳伴風和金無望,便不會拿鐵化鶴的性命來開玩笑,她只是想試試,她如今體內的嫁衣神功能否吞噬掉他體內為了反抗嫁衣神功而處於走火入魔狀態,從陽轉陰又帶毒的紫煞手氣勁。
更想試試,萬春流的醫術秘籍在她這一年零就三個月的研讀中,能不能讓她此舉更有把握一些。
她並非隨意做出的決定。
鐵化鶴體內嫁衣神功與其他真氣無疑是戰平的狀態,時年說的廢掉嫁衣神功不如說是將他的內功化為己用,這是內功特質帶來的勢必存在的報酬,而當那種異種的陰性真氣也轉入體內的時候,哪一方佔據上風也不言而喻了。
她想連帶著紫煞手對嫁衣神功做出反擊一道吞了。
她一指點出,正中鐵化鶴的神池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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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能成功嗎?」王憐花無法感知到時年的氣息,只能感覺到屋中鐵化鶴的氣息漸漸微弱了下去,就好像是有一個無形的洞口正在吞噬掉他的內功與生機。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感覺到了一陣蟄伏著的兇獸的氣勢,但這股暴烈的氣息僅僅是出現了一瞬便飛快地湮滅不見,就好像從未出現一般。
他疑心是在那一刻時年的內功運轉出了什麼岔子,卻又覺得應當是自己過分擔憂了。
因為他緊跟著便感覺到鐵化鶴的氣息雖然弱了下來,卻也漸漸趨於平緩。
這明顯是個好兆頭。
「一個聰明人不會做自己沒把握的事情。」金無望回答道。
王憐花冷哼了聲,覺得對方實在很難理解自己剛做長輩的擔憂,卻也知道對方說的是這麼個道理,時年年紀雖小,看待問題卻顯然很是通透,這樣的人並不需要他去擔心她做什麼逞強的事情。
只是太過聰明瞭也未必就是個好事,會想去嘗試打破很多規則和桎梏。
他發覺此時屋內的氣息又發生了變化。
鐵化鶴的氣息漸漸攀升了起來,而屋內另外一道因為內功過高收斂了全部存在感的氣息依然讓人無從察覺。
好在,還不等王憐花的擔心發作出來,他便看到這房門被人給開啟了,時年依然帶著風輕雲淡的神情走了出來。
「幸不辱命。」她對著柳伴風開口道。
這一路上已經足夠擔驚受怕的女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她衝進房間,看見的還是她夫君那張並不太好看的臉,但起碼消退了臉上的紫黑色,看起來也只是稍微兇相了些而已,在他經絡中遊走的,總讓柳伴風擔心會直接竄入他的心臟的刀鋒內勁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從他身上能感知到的是熟悉的——
在他出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