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對方這內功是什麼來路。
那分明就是昔年鐵血大旗門的嫁衣神功!卻比之他曾經聽聞過的任何一個修這種功法的人都要可怕得多!
或許只有阿飛能剋制住不去看那邊的交手。
他本就是個心性最為純淨的少年,即便他的武學天資極高,他也不曾讓就自己分心去學別的功法,而是一心一意地將劍修煉到極致而已。
所以現在他也不曾去在意那道與日月爭輝的刀光,而是恪盡職守地按照時年此前與他說的那樣,用這一劍刺向他的對手。
荊無命不得不收斂起了心神,
即便他很清楚自己的命便是為了上官金虹而存在的,他必須做金錢幫最鋒利的一把劍才能證明自己的用處,否則就難免被有雄心壯志的上官金虹所拋棄。
可是他此時此刻被險些刺入咽喉的一劍給警告了,倘若他再有絲毫的分神,他勢必要被那個還名不見經傳的劍客斬於劍下。
「上官幫主,看起來落在下風的並不只是你一個吶。」
時年輕笑了聲,手中的飛刀突然脫手。
這句話還不足以讓上官金虹心神失守,時年招式的突變,卻足以讓他的雙環打了個空。
那本是他步步為營憑藉著自己老辣的應對謀算出的進攻契機,可他的對手卻好像整個人都消弭在了夜色中,從一環脫手破空輪轉,一環利齒襲來的雙麵包圍之中脫身而出。
淺淡的月光氤氳開一層薄霧,在這霧氣中刀光翩飛,輕盈地像是月光之上一片夢境
然而上官金虹已經與她在這樣短的時間內交手了數百次,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每一把飛刀昭示的霸絕武道,明擺著就是為了讓他的氣力一點點消耗,直到他這個確實比不過年輕人強盛的體魄先於他的反應力被拖垮。
鳳環狠狠地在夜色中劃開了一道凌厲的弧線,敲擊開了兩把懸絲飛刀。
不對!
上官金虹的臉色一變。
他這隻鳳環非但沒有感覺到抗衡的力道,反而像是突然被催生出了無窮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將那兩支飛刀撞了出去。
要不是這飛刀不知道是用的什麼特殊材質打造,就連後面連綴的絲線都彷彿是月光凝結無法斬斷,他甚至能看到那兩把攻勢柔和的飛刀擊碎。
那兩把飛刀突然不復先前的威力,也就意味著——
行動如風、青衫翻飛的少女手握著的青玉短刀卡進了龍環的縫隙之中。
這把兇戾之氣爆發血影橫行的刀刃,以恰到好處的力道終結了他手中金環的轉動。
這也是她全力出手的一刀。
儘管她此刻人在空中,看起來飄忽無依,上官金虹卻看得出,她全身的氣機都已經完全與那把刀聯結在了一處。
她毫不拘泥於非要手中無刀的境界,蜃樓刀與她本身都是她披荊斬棘的武器!
刀出如狂!
在這一瞬間,無論是重新搶佔回上風的荊無命,還是沉浸於與自身劍道相似之人交手、努力讓自己成長的阿飛,還是因為不瞭解她的本事這才又一次判斷失誤的上官金虹,又或者是那個在遠處的湖邊亭中抽著旱菸圍觀的神秘人,都聽到了一聲武器碎裂的聲音。
嫁衣神功凝結的刀芒緊隨在蜃樓刀這把神兵利刃之後,二者連綴成的兇器直接擊碎了上官金虹只分出了一半力道維繫的龍環。
環上的裂紋以交戰雙方的眼力怎麼會看不清。
可上官金虹看得更清楚的還是時年的眼睛,那是一雙在沉靜的秋水中掀起狂瀾的眼睛,裡面寫滿了趁此機會直接要命的咄咄逼人。
他怎麼會想失敗!
他當然也不想死!
這位在武道上已然觸及到半步「我即是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