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他們也能參與此事,尤其是明明武功不弱於人,只是未能繼承紫煞手的功夫的柳伴風。
他忽然覺得,她不像是初入江湖的人。
若非是自小便對江湖勢力無比熟悉的人,實在很難擁有像她這樣的大局觀,抓住了這一個突破口後,直接摧枯拉朽地引動了一連串的人物隨著她的計劃行動,直到將江湖格局徹底洗牌。
相比之下,他竟然覺得王憐花在李園攪和出的那些個風雨,都只能算是小伎倆了。
他目送著時年的背影走入鄭州城中,忽然聽到身旁的白天羽嘆了口氣。
「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你說萬一她也有組建一方勢力的打算,我的神刀堂還能當這個天下第一大幫嗎?」白天羽抱胸而立,臉色中帶了幾分深思,她雖是個年少的女孩子,卻實在要比男人都有魄力也有本事得多,也著實讓他佩服。
「這可不像是你白天羽會說出來的話。」金無望瞥了他一眼。
白天羽朗聲一笑,「你又何嘗像是兩三年前的金無望,你之前話沒那麼多。」
金無望沒搭理白天羽的調侃,這位驚才絕艷的神刀堂堂主看來並不需要他的開導便已經自己想通了。
因為他緊跟著說的是:「不瞞你說,金兄,我現在覺得,我這風流的毛病可能得改改。這年頭的姑娘一個比一個了不得,萬一惹火上身惹出了個跟那位時年姑娘一樣厲害的人物,我盤算了一下我可能玩不過。」
金無望輕咳了聲回道:「你放心吧,有她這樣本事的人,大概也看不上你。」
第152章 (加更)
百曉生迎來了兩個新盯梢的時候, 時年已經走入了鄭州城中。
她從嵩山下來便直奔將百曉生掛城牆的目的去了,自然沒這個空閒進城。
但她在這城牆之上將來往進出的人都看得分明,天機老人所說實力不容易估量的胡不歸有沒有來此,她自然要比其他人清楚。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 她在見到胡不歸的時候, 竟然在他的身邊看到了遊龍生。
只是一夜沒見而已,這少年便已經看不出昨日的寶馬金鞍的風流意氣了。
他像是喝醉了, 整張俊俏的臉蛋沾上了泥水也不在意, 死死地抓著身旁乞丐的袖子,將另一隻手上攥著的酒壺死命朝對方遞過去。
而他身邊的乞丐, 頭頂的一頂破氈帽下面一張發黃的臉配上了個酒糟鼻, 還佝僂著脊背,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乞丐。
遊龍生的醉態讓他完全沒感覺到時年走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 他還在借著乞丐用破麻袋搭的遮陽,縮在下面, 看起來格外的落拓。
「喝……喝酒!」他又把酒壺往乞丐的方向推了推。
乞丐咧著嘴露出了個傻笑,接過他的酒壺又突然嫌棄地丟了回去,「你的酒不好!」
遊龍生皺著臉夾著眉頭,像是要跳起來跟對方打一架,卻頹喪地只是往後靠了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居然敢說我的酒不好, 我怎麼會……會喝劣酒……」
乞丐彷彿當真是個心智不健全的瘋子一般, 拍掌笑道:「你是你,我是我,誰知道你為什麼喝劣酒,還跟乞丐搶被窩。」
遊龍生的眼睛一紅, 他努力睜開了些眼睛, 感覺到有人站在前面, 卻被逆光完全模糊了身影,只能偏過頭去看陰影裡的乞丐。
他從那傻子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樣子。
倘若不跟人說,他現在這副狼狽而又落魄的樣子,誰又看得出來,他便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恐怕說是個家道中落的流浪漢也說得過去。
他不敢再看自己的樣子,忽然看到了乞丐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