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眉頭一挑,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句江湖上她這個年紀的人,甚至是絕大部分人都不敢說出的話,「至於這個蛇,是那劉獨峰還是九幽神君都沒什麼幹係。」
「不過還請戚大寨主放心,我沒打算讓「顧惜朝」真的進京。」
她在此留了些未盡之言,戚少商卻已經猜出她的意圖了。
傅相門下爭功的情況,絕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就算是他方才一看黃金麟也落入了她的手中,也不免大吃一驚。
而九幽神君的想法,只會更複雜才對。
若是顧惜朝拿下了連雲寨風光無限地進京,明知東西已經落入了自己人的手中,總會有人覺得,這東西由自己護送會更好的。
「而且,我想再添一把火。」
什麼火?當然是讓顧惜朝愈加成為眾矢之的火!
沒想到自己的臉自己的身份還會成為別人利用目標的顧惜朝,面色蒼白地看著時年朝著鮮於仇和冷呼兒伸出了手。
她的內功底子實在是有些驚人了,在這伸手的瞬間,場中好像起了風,下一刻,那兩個被鐵鏈捆得動彈不得的九幽神君門徒便已經落到了她的手中,這兩隻纖細的手掌幾乎動也未動,在場的人已經聽到了兩聲頸骨斷折的聲音。
她一鬆手,冷呼兒和鮮於仇的屍體已經倒在了地上。
「戚大寨主,我想你會做出個明智的決斷的,九幽神君真的到這連雲寨,對你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戚少商深吸了一口氣,「好,我跟你走。」
他決定相信金風細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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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就躺在昨日與那青袍姑娘交手的地方,周圍是被飛箭射殺計程車兵,周圍沒有一點的人聲,只有夜半的風聲吹動起了營寨帳篷的布片,形成一種彷彿在嗚咽的聲音,讓他幾乎覺得自己是身處在什麼亂葬崗。
他摸了摸脖子,發現夢裡聽到的聲音只是自己的幻覺,他的腦袋還好端端地長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有因為被擊暈受傷的後頸傳來一股鈍鈍的痛感。
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自己的手邊多了什麼東西。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看到的赫然是冷呼兒的屍體。
他一隻手是在自己脖子上不假,另一隻手卻是搭在了冷呼兒的脖子上,就彷彿是自己把他掐死的一般。
黃金麟猛地跳了起來,但他不跳還不要緊,一跳便感覺自己的腳踩到了什麼東西。
借著月光,他看到的赫然是鮮於仇的屍體。
這兩人……在他昏迷之前分明看到這兩人還活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們死在了這裡。
黃金麟不敢耽擱地衝進了連雲寨,他發現在這寨子裡堆壘著一座屍體堆疊而成的小山。
在那最上面,顧惜朝的藍袍宛如一道索命的旗幟一般在夜風中飛揚。
他忍著心頭那種可怕的懷疑朝著主帳走去,看見在這生殺大營中,一片藍幽幽的毒針射在地上,其中的幾處空缺像是因為之前有人在這裡被打中才造成的。
而在那個設定了機關枷鎖的座椅上倒著一個人,縱然面色青白,黃金麟也認得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除了戚少商之外,連雲寨中最能打的那個勞穴光。
他沒仔細檢查就退了出去,他猜測顧惜朝正是將人引入了此地,觸發了他早準備好的機關,這才得到了翻身的機會。
他又環顧了四周,發現了一個方向有人撤退的痕跡,他順著痕跡追到了一處營帳。
準確的說,這裡已經不是一處營帳了,而是被炸藥炸出的一片深坑。
在這個坑中還殘存著一點武器殘片,他辨認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