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向身邊的姑娘的時候,他的唇角帶著一縷並不需要掩飾的笑意。
「因為我與阿年一樣,惟願見到天下海清河晏,四海昇平。」
或許也是想到了在原本世界邊防的情況,蘇夢枕更是心情頗為平順。
他將手覆蓋在了時年搭在欄杆上的那隻手上,又聽到她忽然問道,「那你覺得我希望李四小姐能為自己為天下努力一次,試試旁人不可為之時,會是個錯誤的決定嗎?」
他聞言笑了笑,「這天下演變從來都是不可預知的,又有什麼對錯可言,只要能見這天下民生不若芻狗於亂世苟活,便已經是一種大功德了。」
「倘若沒有阿年與我同路,我難道便不會明知不可為也非要一試嗎?」
想到原本的京城局勢,想到她當年問到金風細雨樓中的財政來源的時候,蘇夢枕那總算可以比旁人自豪得多的條條樁樁陳述,以及她在頭一回抵達金風細雨樓的時候所說的,只要能得見京城中青天重現,他蘇夢枕也可以做一些於聲名有虧的事情,她便忽然覺得問這個所謂決定的錯誤與否,實在是個很沒有必要的事情。
時年想到此,乾脆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而是衝著在甲板的另一頭站著的寇仲和徐子陵招了招手。
「對戰宇文化及可有信心?」
寇仲早恨不得去找「宇文化骨」的麻煩了。
他本以為按照李閥的推進速度,起碼還有個半年一年的,等拿下了瓦崗寨之後穩定中原局勢,才會轉向沿海一帶,對宇文閥和李子通等人下手。
誰知道李閥確實不可能跳著地盤打擊,時年卻先領著他們去找宇文化及算帳了。
「當然有信心。若是師父的教導之下,加上有邪帝舍利相助,還不能料理了宇文化及,替娘親報仇,那我和陵少就當真是太遜了。」
寇仲捲了捲袖口,為了表示自己的拳頭已經迫不及待按在宇文化及的臉上了,卻忽然看見那位師公投過來了一個泛涼的眼神,立馬恢復了端正站姿。
「邪帝舍利之中的元精對你們的改變只是潛移默化的,現在只是對你們在與人對敵之時的本能應招和危機直覺大有裨益,更多的好處還得隨著你們的長生訣內功功法長進,才能真正體會到。宇文化及的冰玄勁在宇文閥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你們自己千萬小心。」
時年話是這樣說,其實對他們兩個沒有那麼擔心。
長生訣身為四大奇書之一,因為意外才被他們兩個原本沒有內功根基,誰看了都得覺得起步太晚的毛頭小子掌握,在戰鬥的遇強則強和臨戰突破上,簡直可以說是罕逢敵手。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又是真氣的同源異質,論起配合同樣非同一般。
宇文化及絕不會想到他們兩個人會突然發難。
這一方有備而來、一方卻在近日的搶奪屠殺成果中鬆懈了防備,完全可以想像會是怎樣的結果。
「至於宇文閥中的其他高手,你們儘管放心,不會影響到你們對宇文化及的出手。」
徐子陵比起寇仲對武道的追求更加單純得多,他也比寇仲更清楚,時年在前往淨念禪院一行前後的變化,到底極有可能意味著什麼。
有這樣一個在後面的支援在,他完全可以將此次報仇當做一場徹頭徹尾的對自身武道的打磨。
只不過他還是想岔了點破碎虛空級別的高手能夠造成的破壞力。
在他與寇仲配合奇襲宇文化及得手,擊掌慶祝後逃離彭城後,看到的正是宇文閥的一座座停在彭城之外水道上的五牙大艦,被一道道彷彿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引動的倒灌江流,卷挾著驚天的刀氣擊打得粉碎。
留在船上計程車兵倒是逃過了一劫,在潑天的寒浪中,被人送到了江岸上。
正宿在五牙大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