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世子要行動就勢必要帶上葉孤城。
金九齡在這兩個人面前是吃虧的。
而倘若說實力和勢力的話,在陸地上時年不敢說,在海中吳明的主場,那必然是他比霍休佔優勢得多。
這一來一往豈不是正好公平作戰。
「那我就等著好戲上演了。」宮九剛準備繼續落子,發現這位說著自己下棋的功力尚可,總之應當要算作不值得稱道的那一種的傢伙,居然已經在棋局上穩佔優勢了。
他看戲的心情忽然多了點鬱卒。
「先不忙著看無名島的樂子。」她看起來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卻依然穩定地吃掉了宮九的一大片棋子,「我猜,陸小鳳今晚還會找我們。」
因為上官飛燕的事情。
木道人之死,已經夠讓陸小鳳焦頭爛額了。
好在有花滿樓的協助,直接對木道人的死訊先引而不發,以找了苦瓜大師作陪暫時不回到他的那艘船上為藉口糊弄了過去。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對木道人的那幾封信細細研究,便已經被閻鐵珊又請了過去。
在他們一眾人從常春島回來之前,司空摘星看守上官飛燕實在看守得累,乾脆借了閻大老闆的地盤休息,幾個人一道盯著她。
有了之前霍天青的教訓,這群人不僅連飯菜不敢給她吃,就連水都不敢給她喝。
時年和宮九不出意外地接到邀請抵達的時候,聽到上官飛燕用已經有些嘶啞的聲音有氣無力地來了句,「你們這是動用私刑……」
卸掉了上官丹鳳的易容,她比之前喬裝金鵬王朝公主的時候還要顯得美麗得多。
可惜她不得安眠更沒有一口飯菜吃,睏倦和飢餓讓她已經沒有了展現自己魅力的慾望。
她敢發誓這群人都是瞎子。
看看這周圍都是什麼人,陸小鳳這個素來有浪子之稱,讓她本覺得自己的臉有了用武之地的傢伙,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打擊,託著下巴摸著他並不存在的鬍子沉思,邊上坐的還是個真瞎子。
閻鐵珊這個霍天青的上司,顯然對她這個將他原本用得順手的左膀右臂坑死的傢伙大為不滿,她就算是個美人,在他這裡也要加上蛇蠍兩個字的字首了。
再比如說獨孤一鶴,顯然只對她的故事感興趣,他那個男徒弟,也不知道是那個做師父的給灌輸了什麼思想,完全不敢看向她的方向,至於那個女徒弟——
葉秀珠在看到霍天青替上官飛燕攔住去路的時候,便已經徹底死心了。
後來得知他的死訊,只覺得有些悵然。
所以在看向上官飛燕這個罪魁禍首的時候,居然也沒什麼明顯的情緒起伏,就好像兩人並不曾是情敵一樣。
上官飛燕抿了抿已經乾裂的嘴唇,私刑這個說法也沒能讓這些人對她有什麼過剩的同情心,讓她又忍不住在心裡痛罵了這些人一句瞎子,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時年和宮九一道走了進來。
她依然穿著從常春島上帶出來的金縷玉衣,不過這件衣服實在過於醒目了,所以她在外面穿了一件青色的外袍,只在領口留下了一道金色的滾邊,被屋子裡的燈光映照,儼然是一道流光溢彩。
就算是對美人最有見識也最挑剔的陸小鳳也不得不承認,這與常春仙島有千絲萬縷聯絡的姑娘生了一張濃淡皆宜的臉。
那身金縷玉衣在身的時候,她若像上官飛燕一樣說自己是公主,恐怕沒人會懷疑,而這一身青衣,卻將她靈秀之色勾勒得越發極致。
就連燈燭都好像格外偏愛她,殘影明滅地投射在她眼中的一縷煙波之中。
上官飛燕陡然意識到,不是這群人是瞎子,而是他們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這才對她選擇性眼瞎。
這個她未曾見過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