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關東諸侯太多導致人心不齊,聚集這些人有多大的困難,光是糧食問題便是難以解決的大事。
這些年來,大漢先是經歷黃巾之亂,後又經歷幽州張純張舉之亂,關東各地小亂不斷,百姓早已民不聊生。
倘若加大力度盤剝,怕是會掀起新的叛亂,到時候更難攻打董卓。
也就是說,倘若劉焉出兵不利,讓董卓西遷成功,那關東諸侯便拿他沒了辦法。
如此一來,國將不國!
袁紹眉頭緊皺,重新思索起這個重大問題。
世家依靠朝廷而受益,漢朝存在,第一受益者是劉氏,第二受益者是袁氏。
作為既得利益者,他當然不希望大漢朝滅亡,讓天下利益重新洗牌。
之前袁家帶領百官衝擊皇權,屢次與皇帝作對,也不過是大漢皇帝欺人太甚。
一來朝廷分走天下過多利益,讓世家處境艱難。
二來是皇帝權利太大,視他們士人生命如同草芥,發動黨錮之禍清洗天下正義之士,讓他們士人死的死逃的逃。
如此才有天下世家靠攏聚集,選袁氏為代表,作為抵抗皇帝的先鋒官。
可對抗皇權,不意味著要滅掉漢朝。
袁紹眉頭緊皺,突然彷彿想到什麼,對著袁武微微搖頭笑道:
“哈哈哈,我被你這小兒誤導,險些亂了方寸。
正所謂大漢興亡,劉氏有責,益州牧劉焉,為漢室敦厚長者,心繫大漢蒼生。只要他動員益州精銳,兵出漢中。我軍在咬咬牙,派遣少部分精銳東邊呼應,兩面夾擊董卓。
到時候董卓勢弱,朝廷大臣必然群起響應。
西涼馬騰韓馥非是久居人下之輩,得知訊息也必定不會安分,我軍在以利誘之,不怕他們不擾亂西涼,奪取董卓根基之地。
到時候長安立足未穩又內憂不斷,董卓後方陷落,長安以西遭受益州襲擊,以東又有聯軍主力。到時候董卓不過一枯骨耳。”
袁紹說完,狠狠瞪了眼一旁的逆子。
不會吧,不會吧!
天下是劉家的天下,不會真有劉家人不珍惜自家天下,放任大漢這艘大船觸礁吧!
他們這一些外人都幫著大漢天下縫縫補補,身為主人的劉氏,怎麼可能冷眼看著。
絕不可能!
袁武知道,這時候說什麼父親也不會信,反而會影響父子關係。
而且袁紹這頭倔毛驢最近壓力比較大,也需要誇獎幾句。
哎,就當鼓勵自家老黃牛了。
可憐老爹英明半生,卻是料不到劉焉其心。
袁武心中鄙夷,臉上卻一副姨母笑。
“啊,對對對有道理,您最有道理。有劉焉州牧出馬,必能讓董卓西線崩潰。”
“在父親的指揮下,我軍必然旗開得勝。父親到時候三興大漢,功績不下於先賢霍光,到時候以您的功績,最少也是個丞相。”
“哪有哪有。”
袁紹咧著嘴連連搖頭,一臉輕鬆帶著兒子巡視大營。
兩人一起走走停停,在軍中檢查糧食器械,監查士卒詳情。
就在接近營外大門時,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救,救命,救命。”
“軍爺饒命,軍爺我冤枉啊,我不是奸細。”
“進來的都喊冤,等到了牢房上了刑具,就不冤了!”
數名士卒押著幾名男丁,向營中拖去。
“嗯?“袁紹停下腳步,眉頭微皺看向袁武。
“那邊喧囂所為何事,你去看看。”
“是,父親。”
袁武走上前去,大喝一聲,“住手。”
“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