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的主人。所以範仰是根本等不下去了,必須要儘快將這個人除掉,否則他每天連覺都睡不好。
他的師父三年前是受傷後毒而亡,範仰曾追問過兇手到底是誰?他師父也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卻給他畫了一張圖。圖是一把銀鞘短刀,刀出鞘之後,銀色的刀身佈滿瞭如蟬翼、如蛛、如蜻蜓翅膀般的黑色狀紋路。
師父臨終前告訴他,那是刺客的兇器,假如將來見到了一定要心、一定要找機會先下手除掉對方!那把刀,一直是範仰的心理陰影,因為師父毒發身亡時的樣子實在是太慘、太恐怖了,連完好的屍骨都沒留下。
範仰正在憶時,忽然愣了愣,他並沒有忘記時刻觀察周圍的狀況。區道路的東側施施然走來一個人,手裡還拎了一根一人多長的棍子。此人的樣子像是飯後散步,在路燈光下大搖大擺,彷彿走得不緊不慢。
此人看去應該是最後一排樓裡的居民,算保安在監控裡看見了,也不會起任何疑心。至於他手裡的那根棍子,其實是一根核桃粗細、去了皮的樹枝。這個區的住戶經常會弄些樹枝、竹竿來,扎籬笆、晾鹹菜、搭架子種花。
可是這個人的身形怎麼這麼眼熟?等走近了,在路燈光下能看清他兩鬢銀白,居然是早已離開莊夢周!等範仰看清那人是莊夢周的時候,有點反應不及了。莊夢周看似大搖大擺,其實速度並不慢,突然一轉身到了樓門口,二話不掄棍便打。
前院又沒人,莊夢周打什麼呢?他在打空氣,這一棍完全是瞎胡掄!
但事情是這麼巧,莊夢周彷彿能未卜先知一般。恰在此時屋裡傳出了動靜,似有人發出壓抑的驚呼伴隨著什麼東西倒地,客廳的前門是虛掩的,有人撞開門躥了出來。
這是一位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把七寸長的匕首,他像是把頭送到了莊夢周的棍子下面,人剛躥出來,棍子便兜頭打到了。黑衣蒙面人的反應也很快,想完全躲開肯定是來不及了,當即一縮肩膀儘量躬身躥向斜前方,企圖順勢卸力。
棍子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腦門側面,聽聲音都覺得太疼了,那人由於腳下剛剛發力躥起,頭和身卻往下縮,竟翻了個空心跟頭向前栽去。範仰已經從涼亭飛撲而下,手持三稜刺叫道:“莊先生心!”
他口叫著莊先生心,實際人卻是衝著莊夢周去的,腳剛剛落地又聽見一聲冷哼。客廳的前門被撞開了,那面八仙過海屏風已經倒下,範仰看見了一位身著迷彩服的蒙面大漢,也看見了手持短刀的冼皓。
這子的反應確實太快了,落地便擰腰變向,手的三稜刺向那剛剛翻了個跟頭還沒來得及栽倒的黑衣蒙面人捅去,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莊夢周掄出一棍子,動作並沒有停下,原地旋身轉了一個圈,又是一棍掄出。俗話槍扎一條線、棍掃一大片,棍子雖然有時候也可以當槍使、以棍尖捅人,但棍法和槍法的要領還是不一樣的。
有句口訣叫棍打隨身,尤其是長棍,無論怎麼掄,棍身都要有一部分靠住身體的重心,棍勢是以身體的支點為圓心,否則連站都不容易站穩。
莊夢周應該並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他原地急旋又掄出來一棍,棍打隨身的架子是拉出來了,腰部和肩部的力量也發出去了,但下盤卻有些沒帶穩,竟向前踉蹌了一步,這一棍無疑是打偏了。
只聽“啪”地一聲,這一棍沒有打黑衣蒙面人,反而重重地打在了範仰的右肩部位。範仰的三稜刺抓得可真穩,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沒有脫手落地,但他發出了一聲痛哼,右臂瞬間垂了下去,原來是肩膀被打脫臼了。
接下來沒莊夢周什麼事了,他已立起長棍站在一旁,腳下也穩了、腰桿挺得筆直,彷彿一派高手風範。本來空蕩蕩的前院片刻間便站滿了人。
譚涵川和冼皓已從客廳裡飛掠而出,範仰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