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種了一季,收穫不但不夠繳納田賦,甚至還倒欠的地步,是以大批人忍痛低價賣掉了土地,跑出來逃荒,大筆的田賦緊接著又轉嫁到了剩下那些自耕農身上,於是拋荒賣地的人就更多了,土地兼併現象愈發嚴重,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
“第一年不用擔心納糧的問題,你們最主要的任務是肥田……”
張大寶很是親切,最關鍵的事,要讓這些流民安心,還要讓他們相信毛家屯未來的前景。
“第一年不納糧?是生地不納還是全都不納?”一個人趕緊問道。
“第一年收多少都是你們自己的,毛家屯還免費提供耕牛,目前三戶共用一頭,其他種子,鐵具,水利都安排好了,毛家屯都有提供”
張大寶大聲的說道“從第二年起,每畝需納糧三鬥,第三年起,每畝納糧二斗,但耕牛種子鐵具都需自己出錢添置,毛家屯也可提供,價格隨市價……”
當下那些流民便聚在一起,低聲商議起來。明代北方畝產約一石,有據可查的可到兩石左右,南方稻麥兩熟田的稻穀畝產最高能到三石,當然,這都是風調雨順的年景,眼下小冰河時期,畝產大打折扣,但是在登州一帶,只要仔細耕作,產量一石半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樣看,毛家屯第二年納糧最多,約每畝四十斤不到,這個條件還是比較誘人的。
當下又有一人越眾而出問道:“敢問大人一聲,這分田納糧一事,何人可以作保呢?”
“楊大人,石臼所楊千戶楊大人”
張大寶的話打消了他們最後一絲疑慮。
這些流民在軍戶的帶領下,開始扶老攜幼的朝村裡走去,那裡已經建好了臨時住所,就等著安置他們了。
毛家屯的軍戶們被這些人吸引住了,他們對著這些流民指指點點,每一個人心裡突然回憶起來他們之前那伐木煮海的生活來,楊大人沒來之前,他們的生活似乎比這些流民要好上那麼一點點?
而已!
等楊波出來的時候,這些流民已經被安置妥當了,每一戶營房內,衣服被褥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哪裡,各種生活用具齊全,男人都被趕到海里先洗了個頭遍,又被趕到水渠洗了二遍,婦女兒童則是在韓二家的帶領去了另一個地方清洗。
洗完之後人人神清氣爽,再也沒有了來時那種滿身的酸臭味,換上新衣服,燒掉滿是蝨子的髒東西,看著自家孩子手裡拿著的一把糖豆,這些人不由自主的跪在楊波面前。
“還有誰不願加入毛家屯的,現在可以說出來”肖莫愁還在惦記著剛才村口的那一幕“小的們願意加入”
這些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眼見為實,他們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憂慮。
楊波手裡拿著一份重新整理的兵冊,上面記錄了毛家屯現有兵丁共計四百六十四丁,兵員比之前擴大了近一半,除了沂州那邊跑來的軍戶外,這是規模最大的一次了。
近五百人站在校場上,等待楊波的訓話……
當時的軍隊編制以五十人為隊,隊有管帖二人,五百人為司,司有把總一人,千人為哨,哨有幹總一人,三千人為營,營有中軍一人,最基本編制是伍人為伍,二伍為什,外立什長一名,三什為隊,立隊長一名,三隊為哨。外立哨官一員,五哨為總,外立把總一員,五總為營,俱屬主將一員楊波不喜這麼複雜,便用後世班排連的編制拿來套用了,目前毛家屯這點人其實還不夠編成一個團,楊波自任團長,下轄五個營,鐵牛李知瞻率領的火繩槍步兵突擊營,何九率領的毛家屯特種兵營,肖莫愁帶領的後勤輜重營,楊波把它改成了後勤保障營,還有犢子的罪軍營,張大寶的青年教導營,現在除了鐵牛的火繩槍步兵突擊營滿員外,其他幾個都只搭了個空架子,還要等第二批第三批的流民到達後才能建立起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