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手,“我……”楊帆怔忡著說不出話,李赫一對濃密的劍眉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藍得近乎墨綠的眸子同李政一極像,可李赫卻無政一的半絲濃情蜜意,雙目燃燒的恨意,猶如兩隻蠕動的昆蟲,恨不能將楊帆咬得骨肉不留。
“你這種女人,真是可惡!”李赫下顎方正,他本就長得威嚴,發起脾氣更是令人畏懼。
楊帆更沒想過兩人初次見面,李赫竟擲厚實的菸灰缸,分明是想要她的命,楊帆嚥了咽口水,她嚇得出了汗,可渾身卻如三九冰雪,從脊背上一澆而下,冷徹心腑。
“真不知道他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居然會看上你!”李赫怒氣沖天。
這間屋子是向陽的,光線極好,可楊帆總覺得會客廳內似乎有嗖嗖的冷風迴旋,“叔叔,我和政一是從小就認識的。”
“廢話,若不是從小認識,那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李赫的聲音如同水底冰層的破裂,而楊帆卻在如履薄冰,“你別以為安茵走了,你就能趁機鑽空子,就憑你的出身,你的相貌,”李赫看著楊帆的身材,他極不滿的挑了挑眉,“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我兒子娶你!”
不愉快的談話,楊帆是早就料到的,可她沒想到,會這樣直接得開門見山。
“你不就是想從我們家撈錢嗎?這麼大的一個家業,你害得政一讓出自己的股份,你還想要什麼?是不是非得把我們家掏空了,把他害死,你才肯罷手?”
“我沒想過要您的任何家業,財產,如果您這麼覺得,那我大可和政一簽個協議。”楊帆曾經就面對過陳渺路母親的侮辱,當李赫再次說出類似的話,楊帆終於忍無可忍的為自己反駁。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豪門世家,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怪異,總是生怕別人霸佔自己的財富,好像只有他們的錢格外值錢。
“得了吧,什麼協議,你們這種女人,我年輕的時候見識多了,省省吧!”
這種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
楊帆死死咬住下唇,一直咬出血來,她和著那血說:“叔叔,如果您不信任我,那我也沒辦法,我只想說我懷孕了。”
李赫一聽,立刻大笑起來,“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你們這種女人,我就說,除了懷孕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他撫了下自己的棕發,其中夾雜著些許銀絲,“不就是個孩子嗎,指不定是哪個男人的呢,打掉吧,省得以後你又來糾纏不清。”
楊帆張了張口,李赫似乎怕她說話,趕緊又接上,“就算是墮胎,也別指望我們李家為你掏錢!”
楊帆覺得再談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她站起來,手按在腹部,“這孩子是政一和我的,您沒權利過問。”
李赫顯然早料到楊帆的舉動,他也笑著站了起來,“孩子是否打掉是你的事,但你父母的死活,你不能不管吧?”
他話裡的每一個字都鑿到楊帆的耳膜上,楊帆愕然望向李赫,“我爸媽怎麼了?”
李赫整了下挺括的西裝,他頓了頓方道:“他們很好,可如果你還留著孩子,那我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繼續好下去。”
楊帆站在岑寂的會客廳內,而她的面前就像有一條鐵軌,她站在起點,已經看到了自己和李政一的終點。
作者有話要說:“天。”師月驚叫了聲,她望向楊帆,“你們沒采取措施?”
楊帆哪裡想到那麼多,她和李政一都毫無經驗,萬萬沒想到初嘗禁果會惹來這樣的下場,楊帆直勾勾的盯著驗孕棒上兩條深紅色,“兩槓什麼意思,不會是雙胞胎吧?”
師月撲哧笑了,“兩槓就是懷孕了,至於幾胞胎,得等孩子成型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
楊帆異常沮喪,師月卻調侃道:“李少那樣氣盛,你呢,又是個大齡待孕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