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滔天的火焰。
熾烈的岩漿在地面燃燒。
沸騰的黑曜石山口,瘋癲的金烏仰天嘶鳴。
少年緩緩從昏迷中甦醒,臉上沒什麼表情,木然且呆滯。出現在眼前的一座殘破的建築,一座缺了一個頂的尖尖建築,雪白的月光從缺口處撒了進來,在長著苔蘚的地面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帶。陰冷且安靜。
這是哪裡呢?
他不知道。
他想動,但是手臂上傳來沉重的負擔。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有著粗大的鐵環和鐵鏈,鐵鏈末梢還有粗大的黑色尖刺。
這又是為什麼呢?
他不知道。
“你醒了?”
有人扶著他的胳膊好奇問道。
少年看了眼自己肘部的那根胳膊,胳膊呈現出怪異的白灰色,形態優雅沒有一絲瑕疵,但同樣也沒有溫度,沒有軟度,沒有血色,而是完完全全的---石頭。
他緩緩側過頭,看見眼前一張十分漂亮卻毫無血色的臉,那張臉同樣呈白灰色,她有著最精緻的五官,那五官形狀即便是最苛刻的藝術家也無法挑出任何毛病,只是那張臉上有石頭的紋路,反射著清冷的月光,再加上手裡那冷硬的胳膊。
顯然,問話的不是什麼正常人,而是一尊雕像。
少年緩緩回過頭去,月光寒璧,他躺在殘破的教堂內,一座白灰的雕像正在和他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呀?”
白灰雕像又問道。
“不知道”
少年喃喃道。
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此刻他也是完全憑藉著本能在回答。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雕像會說話,也不覺得雕像說話有什麼奇怪的,只記得有火,漫天的火。
“誒?不知道麼。”
姬莉雅一愣。
人都有名字,這是萊因哈姆神父告訴她為數不多的真理,可是,今天好像有了例外。
“我是誰?”
少年木木的問雕像少女。
這個作為一個生靈最本能的提問。
“我也不知道呀。”
姬莉雅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她想到什麼,從地上拿起一塊小金屬牌,遞給少年,說道:“這是從你身上落下來的,鏈子已經被燒斷了,牌子還在。”
少年從雕像纖細白灰手指中接過了那塊冰冷的金屬小牌子。
牌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沉甸甸的,銀色。上面有摩擦和劃痕。他將牌子拿在月光下,仔細看了起來。
牌子背面有一顆樹的圖案,做工非常精細。
少年看著那塊牌子,把牌子翻了個面。
牌子的另一面上刻著一排字。
『辰1000』
辰1000?
少年完全不知道這排數字有什麼意義,他只是呆呆的看著它,眼中除了陌生就是困惑。
姬莉雅也低下頭,側頭在牌子上看了一眼,說道:“這好像是士兵用的那種銘牌誒,我把你拉出飛艇的時候,你身上還有士兵的衣服,他們都說你是什麼虞帝國計程車兵。
她提醒少年,希望他能想什麼。
士兵?虞帝國?
少年依然沒有任何印象,他放下手中的牌子,呆坐於地。
姬莉雅拿過他手指的牌子,仔細端詳了片刻後問道:“辰,這是你的名字麼?”
“不知道。”
少年嘟囔道。
“1000又是什麼意思呢?”
姬莉雅撓了撓頭,困惑問道。
少年沒吭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