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來倒是很快就睡著了,定止剛要入睡,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看了容晚來一眼,給他蓋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樹下站了個人,一襲黑金長袍,只是一個背影便能感受到威嚴之氣。
兩人靜靜而立,誰也沒有先開口。
空氣沉寂了一段時間,還是容遂先道:「我今天聽宦漣說他見到你和晚來了。」
定止道:「嗯。」
「晚來還好嗎?」
「好得很。」
容遂略微思考片刻,道:「你呢?在下面過的還算適應?」
定止看了他一眼:「我到凡界已經七百年了,天帝的關心來得可真及時。」
容遂一噎。
定止接著道:「天帝還有事麼?沒有的話我回去睡覺了,晚來一會兒發現我不在會出來找我的。」
容遂愣了愣,猛然轉過身,驚詫道:「你和晚來睡了?」
「。」
定止道:「原來不會用詞是遺傳的。」
容遂狐疑道:「什麼意思?」
定止:「晚來說你被綠了。」
「?」
容遂深吸一口氣:「你一天天的都在給晚來教什麼?」
定止道:「我可什麼也沒說,不信你去問晚來。」
容遂突然覺得,自己這天帝做得還挺失敗的。
不過,也只是針對定止而已。
在天界時定止就不怎麼聽他的話,隨隨便便就辭去了月老的職位,下凡後更別提了。
但照理說他惦記自己兒子,不應該對自己更尊敬才是嗎?!
容遂盯著他看,定止毫不客氣注視回去,兩人間的氣氛又僵持住了。
片刻後,又是容遂先行開口了:「你對晚來……還是那般心思麼?」
定止沒有說話,但他沉默的態度已經說明瞭一切。
容遂道:「你們間的紅線如何解開?」
這回定止倒是很快就回答了。
他說:「解不開。」
雖然容遂知道定止會是這個回答,但每一次聽到是都還會被氣得心梗。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當初就該想到你退位是有原因的!」
定止輕淡道:「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現在才想到?」
容遂:「。」
容遂道:「很快晚來就會迴天界,他這段時間的記憶都會被清除,聽我一句勸,你早些找個道侶不比單身一輩子強?」
定止:「晚來的姻緣線還是在我身上。」
容遂道:「我會讓人解開的。」
定止:「隨意。」
容遂被他氣得不輕,一甩袖子就走了。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
天帝走後,定止在樹下站了很久,他剛往房間走了一步,卻突然又頓住了腳步。
想了想,他還是拐到翎言的院子,從他私藏的酒窖帶了幾瓶酒出來。
容晚來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間想把爪子往定止身上搭去,爪子一伸,卻沒有碰到人。
他睜開眼,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師尊?」
他喊了聲。
沒有回應。
容晚來愣了一下,而後爬起來,在床上坐了會兒,
他化為了人形走出門去,在院內找了一圈,驀然發現了斜倚樹下的定止。
依舊是一襲白袍,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側顏,那張總是平淡如水的面容卻泛上了微紅,整個人似是罩在一片朦朧裡。
他的身側倒了很多酒缸。
定止這模樣定是喝酒了,但容晚來覺得……他喝醉了。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