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說話,房中便只剩了清脆的拍擊聲,和晴柔的低泣聲。
晴柔雖是自己掌嘴,卻半分不敢手軟,只片刻,已經雙頰紅腫不堪,卻仍不敢稍停,一掌接一掌的自摑,淚水汩汩而下。
輕巧的腳步聲傳來,停在門外:“奴婢紫鵑求見。”
林楠道:“紫鵑進來。”
又擺手道:“罷了。”
晴柔這才停手,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紫鵑進來,看了晴柔一眼,向幾人行了禮,林楠問道:“這丫頭你可認得?”
紫鵑不過看了晴柔一個背影罷了,卻不假思索答道:“雖是今兒頭回見到,但是方才聊過幾句。這位是寶二爺房裡新進的丫頭五兒,不僅寶二爺稀罕的很,連襲人幾位姐姐也對她喜歡的不行,不僅處處照顧,連穿衣打扮都細心指點。聽說襲人姐姐不僅借了她不少衣服首飾,還幫她梳頭呢!”
林楠點頭,這紫鵑,的確當得起一個“慧”字。
黛玉這才看出端倪來,臉色驟然難看起來,王熙鳳也反應過來,看了黛玉一眼,暗暗叫苦,既罵元春多事,更惱自己粗心。
這個叫五兒還是晴柔的丫頭,一身髮式和裝扮,連走路的模樣都刻意仿著一年前的黛玉。她若是旁人的丫頭也就罷了,偏偏是寶玉的……這若是傳了出去,黛玉也就不用做人了,也難怪林楠會動怒。
她本不該這麼大意的,只是黛玉這半年來變化極大,加上晴柔年紀比黛玉大了許多,才一時沒想到這上面。
但是晴柔這般裝扮,瞞得過誰也瞞不過打小服侍黛玉的紫鵑去,紫鵑機靈,見了並不聲張,卻在不聲不響之間,連話都已經套好了。
林楠對紫鵑微微頷首,紫鵑望向晴柔,問道:“五兒姑娘,今兒這個髮式,也是襲人姐姐幫你梳的?”
晴柔低應了一聲是。
紫鵑又問:“想必是襲人姐姐知道你要出門,才特意幫你?”
晴柔搖頭道:“不是,寶二爺出門,向來只帶小子不帶丫頭的,奴婢也是臨行的時候,才被喚了出來,說大姑娘身邊的丫頭病了,讓奴婢頂替,,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哭的泣不成聲,她原以為是好事上身,誰知道先是被元春拿著去威脅林楠,又不知什麼地方惹了林楠大怒,問也不問一句便掌嘴。
剩下的林楠不用問也知道了,這丫頭估計是太出風頭,遭了襲人幾個的算計了。襲人將晴柔扮成這樣,寶玉是高興了,但是賈母也好,王夫人也罷,只怕見了都要恨得牙癢癢的。也不需多久,只要找個機會,讓晴柔在賈母面前露個臉兒,賈母自會無聲無息的將人處置了,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便是萬一賈母問起,她們一院的人,也不怕和晴柔對質,只說她進院子起便是這樣。
只是襲人幾個萬萬沒有想到,元春竟會陰差陽錯的將晴柔帶到林府,賈母和王夫人還不曾見到,倒先被林楠看見了。
寶玉院子裡亂七八糟的事兒原就多,林楠懶得再問,吩咐道:“今兒院子裡的花開的不錯,你帶著她一起,剪上幾枝送去給老太太。順便同老太太說上一聲,寶玉院子裡的丫頭太淘氣,打發幾個出去配小子吧!尤其是那個叫襲人的,勞苦功高,這樣的恩典可千萬莫落下了她。”
紫鵑應了,林楠又淡淡道:“對了,這丫頭不叫五兒,叫晴柔,在老太太面前可別叫錯了。”
紫鵑行禮,帶了還在落淚的晴柔下去。
元春臉色微變,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林楠的最後一句話無疑是衝著她來的:林楠根本就不怕晴柔的事被人知道。
果然聽到林楠道:“大姐姐方才所言,委實太為難我了,大姐姐的親事,做表弟的如何插得上手?至於皇后娘娘的事,大姐姐多慮了,舅舅為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