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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是殺人不見血,搖頭道:“既連他們自己不知道,你又何苦說出來激怒於他?”

這裡的“他”,自然指的不是方才那個管事。

林楠聳聳肩道:“若做了不讓人知道,豈不等若錦衣夜行?未免少了許多趣味。”

李資搖頭失笑,這少年看著清冷,有時候又偏愛信口開河的騙人,依他的性情,怎麼會因了這種理由做出不智之事?

林楠也知道騙不過他,聳聳肩道:“不過是漕上死了的人的幾份口供罷了,父親連認都不認得他們,如何能攀咬的上?這個道理,我懂,二殿下懂,漕運總督大人不會不懂。若我猜的不錯,他想將這案子弄成懸案,末了以此向朝廷暗示父親在江南權勢太重,好讓父親挪窩兒或讓權——他是要將那黑鍋扣在父親頭頂卻又不落下來,讓父親連自辯都不能,只能咬牙吃了這啞巴虧。”

嘆了口氣,又道:“今兒早上,父親同我說,有事兒子服其勞,讓我在鄉試前將這些糟心事都處理乾淨了,再啟程去應試。父親擺明了撒手不管,我有什麼法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若不先將總督大人激怒了,他如何肯放下原有的打算,咬死父親不放?他若不咬著父親不放,我不過是個白身,有什麼理由介入其中?”若是被人一口咬定是他爹所為,有了替“重病”的父親證明清白的幌子在,他做什麼都名正言順,否則他若強行插手,倒成了林如海“權勢太重”的註解。

林楠事兒做著,心中難免腹誹:換了是後世,高考前後,哪個家長不比孩子還緊張,補腦補血補氣各種補,生理心理各種調理,便是急著離婚的也要等孩子考完才敢領證,就怕兒子分心影響了發揮,他爹倒好,見縫插針的使喚他。

李資沉吟道:“揚州到金陵,也有一日的路程,去了總要休整一兩日,現今離鄉試也只剩十來日工夫,哪裡能處置的過來?”

不說那毫無頭緒的沉船,便是於長箋和蔡航的官司也不是幾日工夫就能摸清理順的。

林楠倒是毫不擔心,隨口道:“父親說可以,大約就可以吧!”

李資突然莫名生出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感覺……

卻見林楠用下巴點著棋盤道:“殿下,你要輸了。”

李資不再強撐,拂亂棋局道:“罷了,看來想要同你對弈,還需多練幾年。”

林楠笑道:“我有陪父親下棋的苦差事在,你再練多少年也沒用。”

李資頓時無語。

卻聽林楠忽然問道:“殿下可會下象棋?”

李資訝然道:“你竟也喜歡這個?不是說江南文人嫌象棋太過粗俗,不齒於此嗎?你父親也不管?”

林楠道:“父親說,對弈不過是遊戲,既然是遊戲,自然撿自己喜歡的,管旁人怎麼說呢?不過他自己不愛玩,便也不肯陪我玩。”

起身去開櫃子,一面道:“那些迂腐文人,不過是看象棋雅俗共賞,便是不識字的村漢也能玩兩把,便說它粗俗,卻不知象棋變化之多,並不在圍棋之下。那起子人,連作詩寫文時,也唯有聽不懂的才覺得的是好詩好文,盡撿些連自己都不怎麼認得生僻字來用,委實讓人無語。”

一面取了象棋出來,開始擺棋子。

李資輕咦一聲,只見林楠拿出來的象棋同他往日玩的不太一樣,多了雙相、雙士、雙炮,棋盤也不盡相同。

這卻是後世的象棋。

其實喜歡象棋的是之前的那個林楠,他性子跳脫,嫌圍棋太過斯文,比不上象棋殺伐果斷,尤其是啪的一聲落子,響如驚堂木拍案,喝一聲“將軍”,頗有大將軍揮斥方遒之感,何等威風凜凜?

後來林楠穿過來,也不知基於什麼心理,將後世的象棋做了出來,卻從未同人玩過,今兒卻莫名有了興致。

李資也不多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