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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這話,半天沒吭聲的老闆臉色唰的黑了,看來也是氣得不輕,正要吸足一口氣反駁她,忽然聽見一位陌生客人輕飄飄地吐了一句話:“要沉水容易啊,做棺材的陰沉木入水即沉哪,絕對沉水,想不沉都不行。還有越南死人沉,聽這名字,不沉都對不起它的名頭……這年頭,沉水不沉水,居然成了辨別沉香真假的唯一標準了麼,哎呀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宮熠的聲音很輕,但他聲線本來就是很具有辨識性的那種,透徹、清亮,因此即便壓得很低,只要他想讓人聽見,還是能讓身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果然,剛剛張牙舞爪亂噴口水的女人戛然而止,世界終於清靜了。
老闆感激地看了宮熠一眼,趕快給她解釋起了沉水和水沉的差別,耗費了半個小時,好說歹說才讓她相信了這是真正的沉香,親自把她送到了門口。
回過頭,發現宮熠還沒走,立刻笑著走上前,親切地說道:“剛才真是謝謝了,遇上這種什麼也不懂的顧客,我真是八張嘴也難以說清了。”
“哦沒什麼的,只是舉手之勞。”宮熠笑得人畜無害,抬手指著他櫃檯裡一船“虎斑”問:“這串我很喜歡,想請個價!”
老闆低頭一看,臉色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變了變,但很快揚起笑臉說:“聽你剛才說話,我就知道你是個行家,不瞞你說,這櫃檯上的價錢是高了一點,如果是你想要,我給你打個八折!”
“八折啊……唔,我想想。”宮熠直覺認為這串是有點問題的,但如果真是有貓膩,那十有是精品高仿,普通的手藝人還做不出來,可當著人老闆的面,他不可能用火燒、水泡的法子來試驗。不過他就是覺得這串不對勁,想要探究出一個結果來,難道真的要買下來?
宮熠故作苦惱地猶豫了好半天,拿起這手串愛不釋手,很想買下,但還是覺得有些貴了,自己負擔不起。
老闆見他實在喜歡,拿出計算器算了算說:“這樣吧,給你七五折,真的是友情價了,不能再低了!我就當你是老主顧了,下次你再來,我依然給你這個折扣怎麼樣?”
宮熠心說,這老闆造假是造假,但做生意還是挺爽快的,這高仿說白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欺騙,只不過以次充好,以稍次品充極品罷了。
可是,打了七五折也要三千多啊……宮熠想了想,對老闆笑道:“你這個真能有3A級別麼?如果我發現有一顆珠子達不到這個級別,可是要找你算賬的。”
老闆眸子一晃,哈哈一笑:“如果你能拿住確實的證據和理由來,真的沒有3A級別,我這副手串不要錢送給你了!”
宮熠覺得這老闆挺有意思,做生意有膽色,既然他敢放出話來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了,伸手掏出信用卡,透支了兩千多,把這手串給買了下來。
這下心滿意足的回家,到家就拿出一隻碗裝滿了水,把手串的繩子拆開來,拿出放大鏡對著白熾燈看了好久,才把他自己認為最有可能是高仿的幾顆扔進了碗裡。
宮熠要泡它個幾晚上,看看自己的直覺究竟可靠不可靠。
洗完澡,他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忍不住摸出手機給岑舒硯發簡訊。
“我想你了……”
“嗯,我知道。”
“那……你想不想我?”
十五分鐘之後,岑舒硯的回覆才發過來:“想知道,現在到陽臺上來。”
宮熠穿上拖鞋,裹著毯子蹦躂去了陽臺,開啟拉門,頓時抽了一口夜露涼氣,“你你你……怎麼回來的……啊!你該不會是……”
岑舒硯一襲白衣飄飛,玉帶勒腰,腳上一雙白色鹿皮長靴,負手站在碧風皎月之下,一回眸,頭上雪白的絲帶翻飛,仿若將整個浩瀚天際的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