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認為他無禮狡辯,七八個回合下來爭執不贏,拗不過他只好用中文授課,下課後就直接跑去端玉那兒打小報告,說他如何如何高傲,如何如何不聽管教。
端玉哭笑不得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岑舒硯,頭疼地說:“岑舒硯,你打算氣跑我多少個老師?哈?你看看,這都第幾個了!”
岑舒硯表情平靜地回答他:“如果他們能說服我,我是會聽的。”
“這麼說,是他們自己口才不好理論不足了?”端玉有時也覺得他這副毫無波瀾的臉很是令人火大。
岑舒硯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幸好《制香世家》今天晚上要正式開機了,端玉樂得把他塞給段惜碧,兩個同樣怪異的人湊成堆,說不定意外地能碰撞出什麼藝術的火花。掛了電話立刻告訴岑舒硯,讓他晚上去片場報道,段導要拍的第一場戲就有他出場,雖然在這一場裡岑舒硯只有兩句臺詞。
因為找不到何時的經紀人給他,端玉給他派了個助手,是他手下一個勤快老實的秘書,暫時借調。
岑舒硯坐在保姆車上,思慮著到底有沒有學英語的必要,想著想著,決定給一天沒見的宮熠打個電話。
問過他今天考試怎樣,岑舒硯直接問他:“你覺得,作為Z國人學英語有必要麼?”
宮熠不知道他今天因為這件事又氣走一個老師,隨口就笑著說:“我們是Z國人幹嘛學英語,不過呢我覺得……英語學來也挺有好處的,至少懂了他們的語言,就不怕他們背地裡說我們壞話不知道,也不怕他們故意騙人。學會英語可以直接與他們交流,不需要找他人幫忙,還能瞭解他的國家和文化背景,多知道一點外國人的事也能多學點知識和經驗,所以這個叫做……”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想我明白了。”岑舒硯一瞬間茅塞頓開,沒想到宮熠一兩句話讓自己想通了。
“林讓,前邊有一家書店,給我買一本中英文對照詞典吧,要有語音教學的那種。”他對自己的助手朗聲道。
助手欣然點頭,心說這岑舒硯挺好學的嘛,但願不是裝出來的。
聶臣彬晚一步抵達片場時,先見過了段惜碧,在化妝間看到了坐在角落裡捧著一本英文書的岑舒硯。
此時的岑舒硯是他未曾見過的,一襲皓潔白衣,黑髮高束,外罩輕薄水綠長衫,好一派溫潤如玉、芝蘭玉樹的古裝扮相。說他此般容顏是儒雅雋秀、水波盈動那還是措辭貧乏。
怪不得段導會看中他……單論扮相,他的確是極為出眾的了。聶臣彬心頭泛酸地想著,往他跟前一站,覺得自己這身妝容也是人中龍鳳,定能讓他驚訝片刻的。
不料,岑舒硯只是神色如常地站起身,與他打了聲招呼,又坐下繼續看書。
聶臣彬臉色尷尬地緩了緩氣,忿忿然掀起長衫就走。
助理林讓在一邊站立不安的,岑舒硯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聶哥啊,自己這下可苦命了,誰都知道聶哥現在正當紅,身邊的經紀人和助理都是用鼻孔看人呢!
岑舒硯卻好似遮蔽了外界一起的雜音,戴上耳機,不一會兒自言自語起來:“咦,原來英文裡面的救護車叫ambulance,中文發音是‘俺不能死’啊。原來與北方話很像,嗯,這個好記!”
二十分鐘後,段惜碧招呼各演員準備了,一嗓子透過擴音器吼出來,就連帶著耳機的岑舒硯也聽見了。
舒展了一下手腳,岑舒硯步履輕盈地走出來,仔細聽著段導講解第一場每個人的站位,牢牢記在心裡,下決心以後不要在這件事上總讓人提醒。
段惜碧看了幾眼岑舒硯,滿意地點點頭,一切人員裝置都準備停當,馬上要開拍了,眾人卻忽然聽見,岑舒硯清淼的嗓音在溫熱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