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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枰慢慢開始了傾斜,砝碼逐漸傾向於加在左手邊這支線香上,但對於右手邊這支,感覺也是不錯的。

但這還只是初步判斷,他看屠福也還在閉目品香沒有睜眼,便輕輕呢喃起龍盛煙香鋪裡記載的更高一級得品香手段:聞香識材。

殷酉鶴還沒有對他教導到這一步,是認為他經驗還不夠,聞得香還不夠多,鼻子也就算不得多麼靈敏,因而覺得還不是時候。

但宮熠想起龍盛煙的話心中便是一動,他也是剛學香時就開始偷偷練習聞香識材,自己為什麼不可以?何況,線香的成分遠不如合香丸那麼複雜,自己辨識辨識應當不是半尺幽徑都尋不到的。

想罷,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閉上眼眸。

為了讓這場壓軸的斗香更吸引人,舉辦方在這個斗香臺開場後就儘早關閉了其他斗香臺,所有香友都圍在了這裡,或坐或立,不動聲色的用自己的方式品斷起來。這樣一來,對品香的裁判也有益處,大家除了分辨空氣中兩支線香的香氛,就不用考慮其他雜香了,這樣能使他們的判斷更加精準一些。

又十分鐘過去,宮熠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他可不是緊張的,而是……自己與自己一旦較上了勁,極力想分辨出香中成分,反而變得有些不得其法,被兩縷香氣鬧得糊里糊塗起來。

不過,費力辨認之後,宮熠還是有了一點計較:左手邊的線香在香氣中偏重有惠安香片的味道,單又比惠安沉香多了點厚重,帶有一絲奇異花香,但不知道是什麼花;右後邊的則偏重於加里曼丹老料,卻又夾雜著一丁點兒的零陵香。

“怎麼樣小子……聞出什麼來了?”正糾結在擊節骨眼上,屠福拿手肘捅了捅他的腰眼一通。

宮熠個激靈睜開眼,衝上犯了個白眼,有氣無力道:“沒,這兩支香的確都是極品,這香氣沁雅別緻,也很耐聞,讓人心境安寧……不過嘛,右邊的那支新增了靈光粉,看著麼還要更好看一點!”

他這樣說,大有試探一下屠福的意味,此外還有一層深意。自己故意將感覺反著說,到時候如果錯了,定然不會搶了屠福的風頭;如果說對了,也可以說是因為合了眼緣,以貌取香而碰巧撞對了。

屠福嘿嘿一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嗯,右邊那支是不錯,但左邊的也絲毫不遜色!依我看,搞不好這一次舉辦方要破一次例了,你看見那幾個裁判臉上的表情沒……都挺左右為難的不是?”

宮熠稍稍一愣,點頭稱是,薑還是老的辣,他怎麼忘了要觀察裁判的神態。有時透過其他人的表情,也可作為品判的參考。

不過怎麼說呢,他就是對左手邊的這支線香更有親近的感覺,聞的時間越長就越從心底冉升出一種感覺——於平淡之中驟然顯露出一馬平川,煞有一派浩渺曠野臨在眼前的感覺,香氣盡管更加近乎於清淡和緩,但似有若無之中,總能被這縷香氣拉拽回去,落入軟綿綿的一攤蒲草上。

哎,到底是什麼香啊!宮熠一瞬間意識到這支線香的奧妙之處,心中就多了些許不耐,迫切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什麼香,又是什麼香方。

但距離斗香結束還有上十分鐘,他一時間百爪撓心,有點兒坐不住了。

再品也品不出什麼其他了,宮熠低下頭乾脆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先上微薄看了看,發現岑舒硯沒有再發表什麼驚人言論,不由得鬆了一口,就翻開起自己在這次斗香會上拍下的照片。

整理了一會兒,突然起心動念,把上次看上的那串極小規格的手串照片,傳送給了幾位朋友,想問問有沒有人感興趣,他可以順便幫忙買下來。他自己是很想佔為己有的,但可惜錢花的差不多了,估計有些不夠。

彩信發出去之後,半天無人回應,宮熠只好癟癟嘴收起了手機,專心致志看向斗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