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宮這單位人事傾軋,但小打小鬧,遮掩得漂亮也就罷了,老闆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若是鬧騰得過分了,傷了單位命脈,危及老闆地位,那老闆自然是不肯閉眼了。少不得要殺一儆百,樹立威信,以免再有職員拿皇嗣爭鬥,影響皇權穩固。
“姐姐之前還在菩提堂裡誦經祈福,這幾日又因身懷龍裔而少有外出,只怕有些事情知道得也不分明……”
顧梓榆說著說著,便壓低了聲音,道:“自那一日事故後,同船的莊貴妃、懿妃、寧嬪、麗淑儀全都被暗中禁足,妹妹昨日還從聖上口中聽聞,說是要嚴加徹查呢。”
徹查?老闆的孩子沒了,徹查也是應該的。但後宮之事朱文燁自然不便插手,那誰來著手徹查呢?
榮惠忍不住饒有趣味的盤算了一番,如今,後宮中有分量的幾個,諸如西太后還躺在病床上,莊貴妃和懿妃又因牽涉其中而遭禁足,倒只剩下東太后一人了。
只是東太后身為受害者親屬,若由她來徹查此事,只怕顯得有失偏頗,難以服眾,甚者還有藉機剷除異己之嫌。
似是心有靈犀,顧梓榆也說到了執行徹查的人選,但和榮惠所想不同,她側首瞄了榮惠一眼,含笑道:“至於誰來徹查此事,聖上昨日還向妹妹我透出口風來,說是姐姐知進退,識大體,待人寬厚……堪為此任。”
r》 榮惠眼角跳了一下,很快平靜如常。
她端起香茗小啜了一口,定了心神才道:“聖上謬讚,我畢竟是新為嬪位,連冊封之禮還沒行,入宮時日也淺,哪裡能擔當得起。”
就算擔當得起,榮惠也不想擔當,在後宮這單位做名偵探柯南可不是什麼好事。
理由有三:其一,後宮根本不需要所謂的真相。其二,後宮也沒有所謂的真相。其三,所謂的徹查,不管好查歹查,註定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榮惠新升職,還不想面臨這樣大的挑戰。
“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就是擔不起,如今後宮無人,姐姐也非擔此重任不可了。”
顧梓榆低頭笑了笑,似見榮惠面有猶豫之色,不由別有深意的說道:“再說了,姐姐這擔子雖然重,但畢竟有聖上撐腰,若旗開得勝,豈不在六宮開啟局面,叫人不敢小覷?”
榮惠不傻,聽得出她的言下之意,不外是勸自己藉機立威。莊貴妃、懿妃兩個實權經理自顧不暇,兩宮太后還需避嫌,老闆又立場鮮明……
對此,她不是不心動的。
畢竟職場機遇,可遇而不可求,若不好好把握,豈能扶搖直上?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可惡的禮拜一,鬱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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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惠雖然是動心;卻並沒行動。
即使顧梓榆的意思是,應該打鐵趁熱,順杆兒往上爬……把握時機。
畢竟她雖然從顧梓榆那裡聽出了朱文燁一些聖意,但聖意一天沒作表露,榮惠也就一天不會戳破。
她若有所思的託著腮,目光隨意落到了窗外;午後悶熱的光線裡,松枝窗稜都似被蒸出幾分斑駁;夏蟬也不知疲倦的叫著。
“小主,慧婕妤出手真是大方;您瞧,單是這精工的雙面蘇繡就足有十二幅。”馬富安喜笑顏開的捧著一盒繡品,呈給榮惠來看。
那雙面蘇繡一針同時繡出正反雙色;妝紗為底不足半尺的一幅,方得整年繡成,即便被斬成碎幅,崩出的細密線頭也依舊整齊勻密,打頭的一幅鴛鴦交頸,格外活靈活現。
芝蘭則理所當然的道:“慧婕妤可是江南那富貴錦繡里長大的,江寧織造顧府裡最不缺銀錢,慧婕妤和咱娘娘又是手帕交,哪回送給咱們娘娘的東西寒酸過了?”
榮惠微微一笑,道:“在裡頭挑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