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過不是因為餘毒未清,而是吃了玉樹專門調製的藥。
光是化個病妝還不夠,手法再高明,也瞞不過太醫。只有從脈象入手,才能叫馬太醫深信不疑。馬太醫深信不疑,朱文燁自是不疑有他。
如此,朱文燁自覺高枕無憂,也不會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喝過藥,芝蘭便和喜善一同為榮惠按摩起肢體來,這種藥雖不傷根本,但榮惠為求穩妥,到底要求藥效霸道了些。所以要儘快恢復如常,還需活絡筋骨。
榮惠被按壓得昏昏欲睡,忽聞外頭一陣喧雜,不由睜開了眼,問:“誰在外頭……”
“應該是二殿下。”喜善輕聲回道,敢在靜安宮這樣跳脫的,也只有他了。
果然,話音剛落,朱立軒已經穿過層層重重雪色宮紗帷帳,進了內室。見玉樹芝蘭幾個都圍在床榻之前,他便徑自走上來,邊道:“華嬪還在午睡?我
陪你。”
榮惠正想抬手揉揉額頭,只是剛抬起便被朱立軒的小手給攥過去,他很是生氣:“華嬪,他們說你病了我自不信,你前兩日還好好的呢,今天是怎麼了!”
榮惠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臉上的病妝還沒褪下。但見朱立軒一張小臉上滿是怒色,眼中燃著焦躁,她心不由一沉,他心性本來也是喜怒不定的,若再生刺激,只怕撩發他舊毒。
她正想寬慰朱立軒幾句,芝蘭已經看不過眼,大著膽子出了聲:“二殿下,請您放開娘娘吧,娘娘雖然這會兒不知疼,但您攥得娘娘都生紅了……”
朱立軒聽了一驚,連忙鬆開榮惠,又抓起她的手腕,對著紅印吹起來,“華嬪可疼?母后說,吹一吹便不疼了。”動作自然生疏,想來也慣不會伺候人的。
榮惠莞爾,她是真的不知疼,但這活祖宗的舉動倒叫她覺得疼也不疼了。她抬手摸了摸朱立軒的頭,輕道:“我無妨,二殿下從哪兒來?”
“從雍徳宮,原是要陪伴皇阿奶,不過皇阿奶有了慧婕妤說話,便也用不上我。”朱立軒隨口回道,手卻沒鬆開,盯著榮惠,又看了一眼芝蘭,忽然問:“什麼叫這會兒不知疼?”
榮惠看向芝蘭,芝蘭自知失言,正要說話補救,玉樹已經一邊為榮惠按摩,一邊道:“二殿下,娘娘身子不爽利,疲乏無力,所以不知疼。奴婢們正為娘娘按摩著,通暢血脈。”
朱立軒聞言皺眉,目中有著不悅的擔憂,他冷冷朝玉樹芝蘭喜善幾個看了一眼,斥道:“你們是怎麼照顧華嬪的?一準兒是你們不盡心,不過是兩日沒來,華嬪好好的這兩日就落了病!”
“和她們有什麼干係。”榮惠忍俊不禁,他這小人兒,說話倒分外老氣,好似是他不來,自己就病了似的。
榮惠當朱立軒是小孩子脾氣,芝蘭玉樹幾個卻不敢,朱立軒年紀小歸小,卻也不算太小了。而朱立軒治下暴戾也是有前科的,宮人哪有不畏懼的,縱是芝蘭玉樹是榮惠陪嫁來的,浸淫宮中不久,但朱立軒畢竟出身天潢貴胄,人小氣場卻是小不了的,開口又是這興師問罪的話,她們難免被壓得有幾分坐立不安。
朱立軒卻不管這些,打量著幾個是華嬪跟前貼身服侍的,原也沒有過什麼差錯,他決定警告一番也罷了。於是冷冷看了幾眼,便打發她們幾個下去。
芝蘭猶豫道:“二殿下,娘娘要需要奴婢們按摩身體才行…
…”
朱立軒除鞋上塌,聞言斜眉看去,陰沉沉道:“非得你們不成,本殿下就不成了?”
芝蘭與玉樹相視一眼,面上雖不顯,心中皆有些哭笑不得,哪有皇子會曉得做這等伺候人的活計?
榮惠也曉得這層,撫額苦笑,卻是縱容的由得朱立軒胡鬧。也罷,這活祖宗要做什麼,哪還有做不成的,反正不過是早點活動與遲些活動的區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