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裡傳出來。
不是警匪劇,是槍殺現場呢。韓渺瞧著車窗外,神色倒平靜:“要是我把命搭進去了呢?”
秦霄周認真想了想:“本少爺給你風光大葬,並且,重金慰問你的家人。”
韓渺笑了一聲,詢問:“四少,能給我十分鐘?”她解釋,“我總得打個電話,安排一下後事。”
秦霄周大方地允了。
她下車,走開一段距離,撥了電話,很快,電話通了:“是我。”
不到十分鐘,就三四分鐘,韓渺掛了電話,沒有上車,從車窗外看秦霄周:“不是試戲嗎?有沒有臺詞?”
秦霄周噙笑,頗為滿意對方的識趣:“你就進去,叫幾聲時瑾。”他提醒,“哦,要脈脈含情地叫。”
韓渺頷首,轉身往七號倉庫走去。倉庫兩邊,戴著頭套的男人看了她一眼,驚訝地瞪大了眼。
她推開倉庫的鐵門,走進去。
“時瑾。”
時間撥回下午五點。
心外科的主任醫師成醫生耗時三個小時,為病人取出了子彈,病人暫時脫離危險,昏迷不醒。
成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時醫生,不用太擔心,姜小姐已經脫離了危險。”
時瑾斂眸,只道:“謝謝。”
手術剛結束,音樂大師謝暮舟過來悲痛欲絕地哭了一頓。
之後,徐家老爺子也過來,也悲痛欲絕的哭了一頓。
最後,兩個老頭子一起哭,徐青舶醫生在一旁相勸,也不禁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五點半左右,警局的人過來了,整個心外科的人都看見時醫生大發雷霆,揍了刑警,然後,刑警以襲警的理由,把時醫生帶上了警車。
六點整,警車把時瑾送到了御景銀灣。
趙騰飛把車靠邊停了,沒忍住,回頭看時瑾,指了指自己的臉:“時醫生,下次要動手輕點,你看把我的臉揍的。”
時瑾禮貌地道歉:“抱歉,沒有控制好力度。”
這幅君子模樣,還能說什麼,趙騰飛舔了舔破了皮的嘴角:“那下次控制一下。”
時瑾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好。”
“……”
趙騰飛摩挲下巴,不知道哪裡奇怪,反正就是很奇怪。
時瑾開啟車門,下車。
霍一寧問:“不先跟我談談案子?”他還有一肚子的疑問。
時瑾關上車門:“不急。”他說,“我家笙笙還在等我,其他的事稍後再談。”說完,他進了小區,腳步略急。
得,天大地大,媳婦最大。
霍一寧笑了笑,把車掉了頭。
時瑾推開門,姜九笙就坐在玄關的臺階上,仰頭看他:“終於回來了。”
他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抱歉,讓你等久了。”
“沒有很久,沒受傷吧?”瞧見他衣角上的血,姜九笙眉頭皺了,“起來,轉一圈給我看看。”
時瑾笑,很聽話,轉了一圈,然後又蹲回她跟前:“我沒受傷,是別人的血。”
她這才放心。
“今天出門了?”時瑾問她。
姜九笙也不瞞他:“嗯,去了一趟醫院。”順便解決了一個麻煩。
她沒有細說,秦左應該都向他彙報過。
時瑾也沒說什麼,颳了刮她的鼻子:“不乖。”
是不乖。
她這個人啊,重情,心不夠硬,是優點,也是缺點,容易被人拿捏到軟處。
她不置可否,湊過去抱他:“怪我?”
哪捨得。
時瑾往後退,不讓抱:“別抱,我身上髒。”他身上都是別人的血,髒得他都想用消毒水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