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涯,柳拂虹咬牙切齒,“之後沈涯那個狗賊又尋來劇毒離心散,廢去了我的武功,然後將我囚禁在院中,對外稱病。”
“受制於他,天長日久下來,連沈家的下人也只知道沈家老夫人因年老體弱,早已病入膏肓,痴傻愚頑,從來見不得外人。”
原來如此,難怪自己進了沈家這麼久,對於傳說中的老夫人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只是看著柳拂虹恨意滿滿,葉薰心中卻不以為然,好歹你殺了人家老爹,就算不是親生父親,沈筠對沈涯來說,總算也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情。如今被這個女人害死,以沈涯趕盡殺絕的性格,竟然沒有殺了她,這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
只是當時的沈涯應該只有十幾歲吧,竟然就有了這般雷厲風行的手段。葉薰暗歎一聲。
“……我知道他留著我性命是為了那封文詔的下落。”柳拂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文詔?!葉薰一愣,“什麼文詔?”
“自然是當年太宗皇帝遺留下來的那封傳位於昭珉太子的文詔了。”柳拂虹諷刺地一笑。
回憶曾經看過的史料,葉薰立刻想起,當年太宗皇帝駕崩之時,考慮到昭珉太子年齡太小,若是把皇位傳給他。難免將來有武將擁兵自重,權臣擅權之憂。於是無奈之下,太宗將皇位傳給了成年的養子威帝。
據說,太宗臨終前,召集文武百官,當眾立下一封文詔,內中不僅有傳位昭珉太子。令百官輔佐地旨意,更有即將即位的威帝立下地誓言,發誓將來昭珉太子成年,必定將皇位歸還於昭珉太子,否則必定子孫滅絕,死無葬身之地云云。百官同鑑,記載史冊。
迫於壓力,威帝在剛剛即位的時候也不得不將昭珉太子立為皇太弟,昭告天下。
只是用膝蓋想也知道,當了皇帝的人怎麼肯把那個位子乖乖讓出去呢?昭珉太子剛剛成年就遭逢了暗算也是預料之中。雖然當時朝中也響起過諸多議論。但在威帝鐵腕手段的鎮壓下,這些聲音都慢慢平息了下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陳年的舊事,竟然會被柳拂虹再一次提起。
葉薰轉念想到,沈涯既然是這樣隱秘的身世,他地誌向多半是要謀朝篡位當皇帝。而在這個時代,叛亂者一向千夫所指,就算是得到了皇位。也脫不了一世罵名。但如果有了昭珉太子遺孤的身份就不同了,他再也不是亂臣賊子,而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
威帝本來就是太宗夫婦收養的孤兒,無兄弟親戚,後嗣血脈也單薄,以至於如今大周的朝中,皇親國戚多是當年太宗一系的血脈。這些親王侯爵雖然手中沒有了實際的權勢,但依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如果威帝一脈的血統滅絕,沈涯的身世公開,到時候繼承皇位也是順理成章。
到時候。這個文詔將是他身份地最佳證明,也是扭轉他立場的契機。只是這麼重要地東西為何會落在這個女人手裡呢?
想必是當年昭珉太子將文詔和尚在襁褓中的兒子一起託付給了沈筠。這個女人殺了沈筠,自然文詔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葉薰暗暗想著,可是等等……她轉念又想到,現在距離那封文詔被立下已經有多少年了啊?就算皇家詔書是用絲綢所寫,經歷了這麼多歲月,也要腐敗灰化了吧?
而且……“以沈涯的精明,就算沒有了文詔,隨便偽造一份不就行了嗎?”葉薰忍不住問道。
柳拂虹冷笑一聲,“那封文詔寫在以天君絲織造而成的冰綾上。展開時大如桌面,但摺疊捲起,還不足一隻簪子的寬度,更兼水火不侵,豈是隨便能夠仿製地?沈筠死後,任他把整個沈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那封文詔。他雖然猜測文詔是落在了我的手裡,可也一直沒有證據,逼問不得,便日夜派人監視我的動靜。”
“除了一直跟隨
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