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驚訝。
她早就知道有一日十六會離去,從她救他的第一天起,從她看到那個被群毆的人身後那一抹淒涼的影子開始,從看到他眼中與自己記憶深處那個女孩眼中相似的仇恨與不甘開始。
在那一夜,宛若有一條心靈的連線,讓子叔看到了十六隱藏深處的靈魂。
這個十八歲的美男子,他是霍幫的男娼,他有最美最魅人的容貌,卻也是他自己最厭惡的;他有最迷人的身體,在他看來,那又是最骯髒的身體,就像是黑暗中腐臭的泥潭,裡面沉積的是萬古的敗爛淤泥。
十六的身份而有的經歷子叔知道,但她更知道在那腐臭的淤泥的深處,隱藏著一個潔白挺直的傲骨,只等一日,破開那深重骯髒的淤泥,重見天日。
他如十五歲的於子叔一般,早已失去了他們這個年齡本有的青澀與天真。可是比之子叔,他更是用那層層的淤泥,掩蓋了自己的真實與倔強,他笑,笑出的卻是以假亂真的虛情假意、情愛暱語;他媚,卻在情慾歡騰中,用最冷情漠然的眼睛看著在他身上歡騁的噁心身軀。
不過幾日相處,子叔卻看透了這個重重偽裝的男人,他們可以說是陌生的,可他們卻又能說是最貼近的,只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靈魂。
他們是如此相似的人,相似到子叔想幫他,就像幫一個曾經的自己,相似到子叔願意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他。
子叔甚至連裝著葉哲買這房子預留的定金和那堆珠寶首飾的抽屜也未上鎖。
所以子叔從救他回來起就未防過他,從未禁錮過他的行動自由。
她知道他不會留在她身邊,只做一名女人包養的男人,雖然兩人都知道情況並非如此。
一切的準備,為著他的離開。
可是,這傢伙,不該啊,不該帶走了子叔為他準備的錢財,卻連她這套房子的地契給一同帶走了。
恨!
直到當天中午,子叔接到了一通電話,才知這房子今早已被十六在黑市中以低價賣出了。
二十四.寶貝初現
浮生如斯,歲月如夢。
無論曾經多少的悲喜愁歡,歲月不會停留她的腳步。落葉飄零輾轉,年復一年,浮生千變,一切的一切卻也將伴隨夢醒時的純淨,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日暮時分,綠樹成蔭的校園中傳來了許許悅耳伶仃的笑聲;一幢古樸典雅的建築裡走出了幾名年輕的大學生,大多是二十一二歲,正是充滿了朝氣而讓人豔羨的年齡。
三個容貌帥氣俊秀的男生走在前面,不知討論著什麼,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走在後面的則是兩個容貌姣好,氣質不俗的漂亮女生,其中一個個子稍矮的女生挽著個子高佻的女生的手臂,不時湊到她耳邊嘀咕幾句,表情古怪而曖昧,讓那個身材高佻的漂亮女生表情哭笑不得。
這幾人男的俊女的俏,和諧愉悅的氣氛包圍著他們,讓他們周身彷彿有一圈暖暖的光暈包圍,走在校園裡儼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不禁側首看上幾眼。
眼看就要到了校門口,那個嬌小的女生拱了拱子叔的腰,再一次開口問道:“我說小叔,今天佟逸閒家的宴會你當真不來?”
同樣的問話,同樣有些惋惜的語氣,已經重複了不下十遍了,子叔實在很想在這大庭廣眾下,用手中的專業書狠狠敲她一腦袋,奈何,這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樣毀了她最在意的形象,怕是又要和自己斷交了。
“安平啊,我最後一次回答你,我真的不去,拜託你不要再問了。”
“回答我有什麼用,是人家佟逸閒想聽到你不同的回答,可憐哦,這傢伙對咱們子叔美女的第三十五次邀約又失敗了。”安平看了眼和幾個男生走在前面聊著天,卻還不時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