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他們的心,也就不在這裡了。”
王熙鳳大吃一驚,連忙追問。
賈瑾道:“其實,我們家不是有個現成的例子嗎?太太以前過得是什麼日子,嫂子難道忘記了?以前家裡誰會將太太的話放在心上?父親何時注意過太太?那時候,妹妹我養在老太太的屋子裡,琮兒還沒有出生,哥哥跟太太也不親。太太過得是什麼日子?嫂子難道不知道嗎?說得不好聽的,就是二太太的陪房,都膽敢擠兌太太呢?”
賈瑾拉著王熙鳳的手,道:“嫂子再細想,父親越來越給太太體面,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家裡的下人漸漸地不敢對太太不敬,又是什麼時候?妹妹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是太太守了我幾個月,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也就是那個時候,父親不但非年非節地給了太太好些衣料首飾,還處罰了幾個得寵的通房。而自從太太將琮兒養在跟前以後,父親就常常去太太的屋子了。”
這些事情都是王熙鳳曾經或多或少聽人說過的,聽賈瑾這麼一說,她也漸漸地都想了起來。
遲疑了片刻,王熙鳳才低聲道:“若是我對我們大姐兒不盡心,我們爺就會覺得,我是個慣會拿尖要強、喜好權勢名利的,他會覺得我心裡沒他,甚至還會厭棄了,是不是?”
賈瑾側耳聽了聽,確認外頭無人注意,才道:“妹妹我再為嫂子說個人兒好了,按理這不是可以在宮外說的。嫂子可知道,為什麼甄昭媛能夠成為九嬪之首?這位昭媛娘娘就只有一位公主,可是這麼多年來,昭媛娘娘依舊聖寵不衰,就連公主出嫁亡故,都沒有動搖到她的地位?”
王熙鳳瞪大了眼睛。
賈瑾道:“據宮裡的人說,當初這位昭媛娘娘剛剛有喜的時候,她並不得寵,她跟大姐姐一樣,雖然出身官宦之家,可是她也是旁支,又是陛下酒醉之後,無意寵幸之後,才得了一個小小的美人的位子。那時候,宮裡哪個將她放在眼裡?若不是皇后娘娘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聖上的骨血,她早就……”
賈瑾頓了頓,道:“嫂子可知道,這位昭媛娘娘是什麼時候開始得寵的嗎?那已經是她生產過後了。皇上無意中發現她親自照料自己的孩子,大小事情一律不假人手,才覺得她有些可人之處,才漸漸地喜歡上去她的屋子,才有了她一步步地往上爬。”
王熙鳳低頭沉思,雖然覺得賈瑾的話有些過,可是,她也怕有人在賈璉面前討好賣乖,勾得自己的丈夫與自己離了心。
王熙鳳抬頭,對賈瑾道:“妹妹,自打我有了身子以後,太太歲不說,可是老太太已經說了幾次了,說你哥哥也該有個房裡人了,你看平兒可好?“
王熙鳳話一出口,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樣的話,怎麼能夠跟自己的小姑說呢?自己這個小姑雖然聰明,又是個素來有主意的,可是,這樣的話,也不是可以拿到自己這個未出閣的才剛剛十歲出頭的小姑面前說呀。何況這等於是讓自己的小姑插手哥哥房裡的事情了。
其實王熙鳳也是沒辦法了。她的父母已經亡故了,王家也有大房二房之爭,尤其她還有一個親哥哥,王仁。可是誰讓她哥哥不成器,只能依附著叔父王子騰過活。也因為這大房二房間的爭鬥,她跟王子騰夫人也不親,倒是王夫人,仗著自己是王子騰的妹妹,跟王子騰夫婦更親近一些。可以說,如今,王熙鳳跟王夫人快撕破臉的情況下,她在賈家也可以說是孤立無援的。除了自己的丈夫,她沒有別的依靠。而小姑賈瑾,則是她認為可以拉到手的、最有力的盟友。
賈瑾想了想,還是對王熙鳳道:“嫂子,其實妹妹覺得平兒不大合適。“
賈瑾見王熙鳳不服氣,道:“說起來,這樣的事情本來不是妹妹可以擅自下定論的。可是嫂子一向對妹妹極好。(聽到這裡王熙鳳的臉紅了。)妹妹其實也想過,像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