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趕緊湊過來,低聲道:“太子妃,我記得這薛家是皇商,在戶部掛名,每年支銀,為宮裡採買雜料。若是有人在裡面動了手腳,那我們……”
太子妃劉氏吃了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既然這薛家是為宮裡採買雜料的皇商,那麼他們送東西進宮是極其簡單是事情,若是那賈元春與宮外聯了手,在採買的物件裡動了手腳,怕是自己怎麼中了招都不知道。劉氏趕緊和姜嬤嬤低下頭去,細細地討論起來。劉氏自己就精於此道,還多次對太子的女人們動過手腳,不然東宮不會只有她和張美人生養過。劉氏也知道厲害,當即就吩咐姜嬤嬤細細查訪。
姜嬤嬤道:“太子妃請放心,老奴一定尋出個由子,從裡面挑出不是來,奪了那薛家的皇商的差事,斷了那賈氏的一條胳膊”
劉氏低頭想了想,道:“不行。嬤嬤,那薛家做皇商已經很多年了,跟京裡很多人家尤其是勳爵人家都有聯絡。就是拔出蘿蔔還帶著泥呢若是我們突然找他們的茬兒,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若是能一口氣將他們打落到泥地裡去,倒還罷了。若是不能,怕是會惹來一群人的攻殲,平白地豎了敵人,讓我們自己難過,也讓父親為難,反而遂了下面的人的意。”
姜嬤嬤低頭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子妃,您的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劉氏默默地流淚,半晌才道:“還有什麼法子。誰叫我沒福氣,站不住孩子呢。”
劉氏抽抽噎噎地為自己的苦命哭了好一會,就聽見姜嬤嬤道:“大小姐,我想起來了。那榮國府不是兩房不合,已經鬧了很久的笑話了嗎?”
劉氏道:“我還當嬤嬤說什麼呢,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姜嬤嬤一拍大腿,道:“我的大小姐,您可疏忽了。她們兩房不合,可不是我們的機會嗎?”
見劉氏還是不明白,姜嬤嬤就壓低了聲音道:“我的大小姐,您看,她們兩家不合,自然那賈氏能從那大房和青和郡君那裡得到的幫助也就有限了。”
劉氏道:“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就是有限又如何呢?她們依舊是一家人,戶部郎中賈赦賈大人和工部員外郎賈政賈大人依舊是親兄弟,那賈氏和青和郡君依舊是堂姐妹,又怎麼會舍了自己的骨肉同胞,而來幫我這個外人呢”
姜嬤嬤道:“太子妃,您看拿榮國府本來就是糊里糊塗的,況且那賈政賈大人住了正房大院兒一住就是十年,她的妻子王氏縱容下人作踐妯娌侄女近十年,夫妻兩個更是多年來一直敗壞賈赦賈大人一家的名聲。這樣的事兒,就是個泥菩薩,也看不過去了。您忘了今年三月裡來的事兒了嗎?能養出了那麼個血性兒的青和郡君的姑娘,您想,這賈赦賈大人就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嗎?”
姜嬤嬤見太子妃劉氏轉過頭來,兩眼閃閃發亮,就知道有用了:“太子妃,您想,別人家裡不一定有用,可是這賈家、這榮國府就不一定了啊。是賈氏他們這一房不講規矩先,那被御史和世人挑理,也是自然的。我們只要在後面推一下就可以了。”
劉氏道:“這有用嗎?”
姜嬤嬤道:“就是沒有用,也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啊。”
太子妃沉吟片刻,道:“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這樣的事情一旦捅出去了,那賈赦賈大人家裡遷怒我們,認為是我們讓他們一家丟了臉,以青和郡君的脾氣秉性兒,加上青和郡君又得寵,我怕會惹上麻煩。”
姜嬤嬤道:“太子妃忘了,太子妃的弟弟跟那青和郡君一般大,又是嫡出,就是學裡的先生們也沒有說不好的。若是太子妃做主,將二少爺和青和郡君定了親,那兩家就是通好之家,您這個做大姑的,為自己的弟媳婦兒討個公道,自然沒人會說您的不是來。”
劉氏聽說,當真低下頭去盤算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