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晨光灑落在他那殘廢的四肢之上。
他也有些累了,疲憊地躺在雪地裡。
無論身體多麼寒冷,都無法阻止他悲慟的情緒,和決堤的眼淚。
‘呼!’
不知又過了多久。
他長吁了一口氣。
寒氣,在虛空中凝結成冰,回落在他冰冷冷的面頰之上。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面板變得僵硬,身體也早已無法動彈。
他想要從懸崖上跳下去,卻連最後的力氣也沒有了。
時近午時,一個糟糠之年的婦人,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毫無意外,正是他的母親。
母親一臉歉意,走到他的身邊,深蹲下來,攙扶他的身體,道:對不起,孩子,是娘騙了你。可是,也請你體諒為娘作為一個母親的苦心,好麼。
母親說得很動情。
博懷歸的眼淚,似乎早已流乾,嘴角抽搐,卻是被凍得無法言語,只是滿目紅光地看著母親,若拒絕,若渴望。
母親沒有多言,以嬌小,瘦弱的身體,將博懷歸壯實的身體背在身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從高山上往家裡趕。途中,好幾次險些跌下山谷。
好在母親的意念堅定,每一次,都用盡全力,護住背上的博懷歸。
博懷歸再一次被感動。
也正是這一次,他艱難地說道:娘,對不起,請你成全孩兒,孩兒實在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這樣活著,遠比死亡更加痛苦。
‘別傻了,你知道麼,其實娘已經找到了為你復原四肢的神醫了。’
‘不可能!’
這一次,博懷歸不再相信母親。
‘他是兵家之祖,孫武。’
母親直接道出對方名諱。
作為飽讀詩書的博懷歸來說,孫武的大名,他早已是如雷貫耳。
‘怎麼可能,孫武是顏國人,怎麼可能為我們越國人治傷!’
博懷歸更加不信。
‘咳咳!’母親一陣咳嗽,‘不管你信不信,等你跟娘回到家裡,你就可以看到孫武了。’
‘真的?’
沒想到母親竟然如此肯定,博懷歸再一次相信了母親的話。
滿心興奮地被母親揹回家中。
果然,家裡有一個年逾中旬的客人。
他的衣著雖然不是特別奢華,但他的臉上容光煥發,目光沉定,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娘,他就是孫武?’
他仍然有些不敢確信,在尚未入屋之前,小聲問道。
母親點點頭,嘟著嘴巴不說話。
博懷歸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嘟著嘴,他的焦點,只在孫武一人身上。
進屋的那一刻,他極力整理激動的情緒,儘可能地平復心情,問道:請問,閣下就是。。。
話未說完,孫武就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孫武。
言罷,孫武急切地起身,走到母親的身後,將幾乎凍成冰塊的博懷歸接下來,安放到家中最溫暖的一張臥床上。
孫武替博懷歸把脈,面色並不好看,思索了好一陣,道:這孩子的傷勢恐怕已經超過了兩年時間,現在才開始治療,恐怕。。。
此言未落,博懷歸激動道:恐怕什麼,是不是永遠都無法治好了!
‘這。。。’
孫武說話吞吞吐吐,並不爽快。
博懷歸異常激動,不停問道:這什麼,孫師傅,請你快告訴我吧!
‘這。。。’
孫武還在猶疑。
而正是此間,一直嘟著嘴站在孫武身後,博懷歸的母親,‘噗!’地一聲,自口中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