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回武當山,都被胡青牛給罵了回去,道,“你若是活膩了,我就派人送你回武當山,讓他們見你最後一面。你只當你現在小命完好,卻不知全靠這溶洞炎熱的溫度和我日日替你扎針,才暫時壓住你的毒性。你要走出洞外一步,不出半月必定身亡。”
這般連吼帶嚇的,宋青書也打消了出洞的念頭,卻對胡青牛道,“我在這裡好無聊,你總得捎個口信去武當山給我太師公,讓他們不要擔心。我出來已經有兩三年了,他們肯定以為我死了。”
“死了就死了。”胡青牛將一銀針穩穩刺入宋青書背後那碧綠的手掌印上,“既然已經當你死了,那就這樣罷了。我也不給你送信。你們名門正派的事,我不想參合。要不是看在你師父韋蝠王的面子上,你是死是活我也不管。”
宋青書砸吧著嘴巴剛在心裡鄙視了他一句,胡青牛頭也不抬地道,“小子,別偷偷在心裡罵我,不然我這手一抖針一歪,你小命還保不保得住,可就不知道了。”宋青書忙澄清道,“我可沒罵你。”胡青牛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勾唇譏笑道,“沒罵我,估計是咒我來著。”
宋青書如今有胡青牛為其醫治,情況相比起當年張無忌來,倒也勉強好上三分。
又過半年,楊逍帶著女兒楊不悔回光明頂,見一陌生少年在後山休養,大為驚訝。細問後才知是青翼蝠王韋一笑的徒弟,因中了玄冥神掌才被送來此地續命。
而楊不悔和宋青書已有多年未見,如今他住這山洞裡也是一身的邋遢,面覆塵土,難見昔日俊朗清秀,以至於楊不悔辨了許久才認出,他就是當年蝴蝶谷中和張無忌一起救她母親的宋青書,忙上前攬著他胳膊親熱叫道,“青書哥哥,原來是你在這裡。好久不見啦,你怎麼弄得這幅模樣?當年你被金花婆婆抓走,我和無忌哥哥都以為你去了靈蛇島。”
楊逍這才得知當年蝴蝶谷救紀曉芙時,宋青書也在其中,遂對他和顏悅色了不少。
自楊不悔來光明頂後,日日去後山陪伴宋青書。她熬不住洞內的高溫,便在洞外給他說些笑話,知道他因為身體關係每日進食極小,便親自做了新鮮糕點日日給他替換著送去。
楊逍自得知宋青書是中的玄冥神掌後,也偶爾以內力替他驅毒。對於女兒常在洞外相陪一事,也私下默許。
時光流逝,距上一次韋一笑來光明頂探視宋青書,已過一年之久。胡青牛替他連續不間斷的紮了一年針後,也攜同妻子王難姑離開了光明頂。臨走前對宋青書道,“你師父韋蝠王曾立誓除非新教主繼位,或者明教有難,否則絕不再踏上光明頂一步。如今他為了你一再返回光明頂,雖來回不過幾日,卻足見其真心。何況,”頓了頓,猶豫片刻後,嘆道,“他心知當今世上至純至陽內力非少林寺的‘九陽神功’莫屬,也曾幾次夜入少林尋找,皆都無功而返。現在你的寒毒我已盡力壓下,還可保你兩年性命。兩年後,大羅神仙也難救。此地再無我繼續留下的必要,小兄弟,你且珍重。告辭。”
宋青書站在洞口目送胡青牛夫婦下山,看著右手心的那一團黑氣,發出他生平第一記悵然長嘆,搖頭晃腦道,“老天,還是給你耍了。既然把我送來這裡,為毛要讓我英年早逝呢?可見天妒英才啊!”口中這麼說,心裡還是扛不住害怕。在洞裡過的這麼些年,既不知道劇情已經發展到哪裡,也不知道外面世界究竟如何變化。每日來來去去也就是楊不悔一人而已,比起當年張無忌,可真是辛苦寂寞萬倍。
宋青書想著,既然連胡青牛都說了,自己只有兩年的活頭,乾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住那溶洞。每日變了花樣帶著楊不悔玩耍,上樹下水,只差沒把光明頂掀了過來。
楊逍心知宋青書不過僅剩兩年性命,也不管束了他,任由他和楊不悔在光明頂翻天覆地。並傳話也不許其他教眾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