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經不住秋女的軟磨硬泡,“好吧,好吧。不過,放下東西就出來。可不能久留。”
“是,是,是。”秋女頭如搗蒜。
開心地邁入房內,想了想,轉身將房門關嚴,同時對高升吐了吐舌頭,“不許偷看偷聽。”
高升想離開,又怕秋女會闖禍。只得在門外來回踱步,可臺階上的青草都被雙履輾平了,卻還不見秋女出來。實在想不通她和小柔姑娘究竟談了些什麼要花這麼多的時間,又不敢貿然闖入小柔的房間。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這秋女要是發揮她的纏功,繞著小柔姑娘問個不停,小柔姑娘豈不傷神?這一傷神對養傷可是大大不利的!
於是,輕輕叩了叩門,“小柔姑娘,可要茶水點心?”
“不用。”屋內傳出的聲音有些古怪。
高升想了想,突然對著屋內大聲道:“扶蘇公子?你怎麼來了?”
屋內立刻傳來慘叫:“啊!什麼?扶蘇公子!天啊!”
這慘叫聲高升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那個剛才和自己磨了半天的秋女。
一群宦官迎面而來,晏落連忙以手掩面,匆匆避開。在無法飛簷走壁的現在,她要怎麼做才能出宮呢?或許,還是應該找趙高吧。他是這宮中最希望自己離開並且有辦法帶自己離開的唯一一個人。
離開以後該何去何從呢?吳中是肯定去不得了。扶蘇第一個會找的便是那裡。可除了吳中,自己又能去哪裡呢?
“小柔姑娘。”一聲又驚又喜的呼喚差點沒嚇破晏落的膽。晏落想閃躲卻已不能。只好硬著頭皮,笑臉迎去。怎麼都沒料到,竟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遇到公子高。
“原來是公子。小柔失禮了。”晏落向公子高娉婷施禮,注意到公子高身穿著一身戎裝。
“沒想我剛由上郡回來,第一個遇見的就是你。”公子高解下頭上的銀盔,衝著晏落灑脫一笑。
“上郡?公子莫非是在蒙將軍營中?”由他一身風塵僕僕不難猜出是在軍中效力。
“姑娘果然冰雪聰明。”公子高向來不吝對晏落的讚揚,“蒙將軍既要平定海內蠻夷,又要修通天下之道。所以父皇派我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那此番回宮,莫非是軍中有變?”是匈奴再度作亂?還是修道受阻?
“非也。是我新納的那房妾室臨產了。所以特地向軍裡告了假,趕回來看上一看。”公子高倒也直爽,為兒女私情而棄國事不顧,說得一點也不扭捏。
“那要恭喜公子了。”那房妾室,應該就是李幼娘為公子高配的那個侍婢吧。
“今晚他們在府上設宴為我洗塵。小柔姑娘不如也來助助興吧。姑娘那一手好琴可是許久未聽了。”公子高盛情相邀。晏落想到自己尚在逃匿中,這參加宴席的事,那可是萬萬不能的。更何況扶蘇亦有可能會駕臨。正琢磨著該如何開口拒絕才好,只聽得一個清亮的聲音接了口:“噢?今晚小柔姑娘要到五皇兄府上撫琴嗎?那胡亥也要湊個熱鬧。”
胡亥?怎麼連胡亥都出現了?難道真是天要亡自己不成?晏落幾乎差點沒因喪氣而坐下。那個立在不遠處衝著自己笑的人,正是胡亥。而他身後,用稜目冷冷打量著自己的,正是她計劃逃匿的關鍵人物——趙高。原擔心自己會找不著常常跟在贏政身邊的趙高,卻沒料到給自己意外遇見。只不過時不對、地不利、人全錯。
公子高哪裡知道晏落的心思,一聽胡亥主動提出要為自己洗塵,立刻喜上眉梢,“我還怕請不到呢。小弟要來,自是歡迎。”
“我……我不能去……”晏落邊拒絕邊尋思著推託之辭,突然,福至心靈,“我……我要問過扶蘇公子。”
公子高和胡亥一聽到“扶蘇”,頓時不再做聲。公子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