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就著碗口,將它倒進了嘴裡。
因為害怕舌頭被苦澀刺激,燕惜羽喝得很快,引得雋遙在邊上直道:“阿羽,你別急,慢點喝,小心嗆著。”
話音未落,似乎就有幾滴液汁跑到了燕惜羽的氣管中,使得他不可抑止地咳嗽了起來。一見他如此狼狽,雋遙連忙將碗撂到身邊的几案上,伸手在燕惜羽的背後輕拍,幫著他順氣。
直咳得自己面色通紅,燕惜羽才緩過了那口氣來。再度喝藥的時候,他再也不敢如水牛般地豪飲,而是一口口地慢慢吞嚥。燕惜羽剛將湯藥喝乾淨,門外就有下人來報,說是“霓裳坊”的仇北海要求見雋遙。
雖然仇北海以前每年都去“春情歡”監督雋遙服藥,但是雋遙對他這人卻沒什麼恨意,反倒是這段日子以來,因為仇北海有一定的營商本領而器重於他。所以一聽是他求見,雋遙便囑咐了燕惜羽要多加休息,然後徑直來到了書房。
仇北海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取銀子好購買那家桑園,並琢磨著希望能給在桑園和“霓裳坊”裡工作的人多加些月錢,最好還能再多請些人手幫忙,因為他聽說桑園裡有一部分的人打算另謀出路。平日裡“霓裳坊”內除了一部分的流動資本外,賺得的銀兩幾乎都交給了“鴻正教”,所以若是想要有大的變動,必須要得到雋遙的首肯。
其實雋遙的心裡早就打算將“鴻正教”從復辟舊國的死亡之路上拉回來。如今仇北海的提議正好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藉口,收回以前安插在外的十幾個暗樁。這樣一來,不但能省下每月近兩千兩的銀子,調配給仇北使海使用,以利於“霓裳坊”發展成為珉國第一大絲織坊;更能清楚明白地告訴教中那幾個頑固的老頭,自己這個教主對他們持之以恆的“框扶齊國”根本就不感興趣。
所以仇北海的提議一出,這兩人便不謀而合。對“霓裳坊”的前景都抱著極大的期望,兩人在房裡討論了半天,直到文婉華親自來找雋遙,說是有話要談,仇北海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書房。
見到侷促不安的文婉華坐在自己身邊,一副想對自己笑又不敢笑,想問又顧左右而言他的表情,雋遙原本心中存有的一些怨氣便逐漸被難以暢訴的無可奈何所替代。他伸手按了按額角的太陽穴,試圖疏緩積壓在身心上的疲勞。
從昨夜燕惜羽發病開始,他就一直沒有休息過。面對燕惜羽,雋遙還覺會得自己神采奕奕,精氣十足。但是一旦離開了情人的身邊,雋遙就沒了那份精、氣、神。他放下手來,暗自嘆了口氣道:“娘,我知道您真正想說的是什麼。正如你所料,關於昨天下藥之事,阿羽的確沒有責怪我,而且他現在也已經接受我了。”
發現文婉華聽見自己這麼說後面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雋遙頓時沉下了一張俊臉:“娘,您先別開口,讓我先把自己的意思說完。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實屬不孝,但是為了阿羽,我今天一定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為了防止類似昨天的事再度出現。娘,我希望您不要再去接近阿羽,打攪他的生活,更不許您做出任何會傷害到他身心的舉動來。我也決不會坐視他再添上新的傷痕,即便那人是您,即便只是出自好意或是無心之舉,也不會得到我的原諒。所以,如果您欲再度插手我們之間的事,萬一弄巧成拙,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狠心。”
雋遙冷冷的話音驚得文婉華杏眼圓瞪,好半天她才用微顫的雙唇擠出一句話來:“遙兒,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跟娘說話?你是不是還在為下藥之事生我的氣?可是,我那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啊!作孃的心疼自己的兒子,難道有錯嗎?”
見到雋遙以從未有過的詞嚴色厲與自己交代這些,文婉華的心裡頓時泛出了委屈和不安,言語未盡,眼眶中便飄動起水霧來。
看見母親被自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