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斷她:“要和誰結婚?!”
阮沅嘻嘻一笑:“安啦!沒有結成,放心放心,過去式了。”
“為什麼沒結成?”
“咳!他沒你帥唄!直到那時候,舅舅才把這玉還給我,還說別給我表姐看見了。”
“啊?為什麼啊?”
“舅舅說,她會嫉妒的。”
宗恪莫名其妙:“這算什麼理由?”
“是啊,不過舅舅既然叮囑,我也沒給任何人看恐怕真值不少錢呢!舅舅說,我若是有好東西,我表姐會嫉妒我,其實,我更嫉妒我表姐呢。這玉麒麟又算什麼?能換來一個活著的親爹麼?”
“你看,你至少還有個爹供你上學,我爹,連學費都不肯給我繳。”宗恪冷冷哼了一聲,“我是個沒爹也沒孃的孩子。”
阮沅一樂:“你是孫悟空麼?”
“我倒希望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現在好,憑空多出舅舅一家,把我煩惱成這樣。”
阮沅醒悟,她知道宗恪說的是晉王。
“這麼看來,你的運氣真的比我壞呢。”她認真地說,“你看,你只剩個舅舅,我也只剩個舅舅,可你這個舅舅比我的舅舅,就差太遠了!”
“這二者有的比麼?你有擔心過自己的腦袋有朝一日,會落在舅舅一家手裡麼?”宗恪不悅道,“所以,往後再覺得悽慘、再想哭的話,就想想我吧,‘哦!宗恪那傢伙簡直是個天下第一倒黴蛋呢!’想到這兒,準保你馬上幸福得冒泡。”
他這麼說,阮沅撲哧笑出聲來!
“宗恪,我覺得今晚真是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夜啊!”她十分甜蜜地望著他,“咱們竟找出這麼多共同點來了。這樣的懇談會,往後得多開幾次才好啊!”
她的唇紅榴般可愛,殘留著淚痕的眼睛充滿笑意,雖然光線晦暗,也同樣粲然生光。
宗恪有些不自在,心裡冒出古怪感覺,他慌忙掩飾著扭過頭去:“懇談會麼?哼,我還以為是比慘大會呢。”
阮沅又樂了。
“晚了,快睡吧。”宗恪說著,起身吹滅了蠟燭。
黑夜裡,他仍舊聽見阮沅嘟嘟囔囔:“睡不著啊,太激動了,宗恪,怎麼辦?我太幸福啦……”
“那就數羊。”宗恪沒好聲氣地說。
阮沅沒數羊,卻伸過手來,攀住宗恪的胳膊。宗恪心中一驚,他不自在地想扳開阮沅的手,但等了一會兒,阮沅卻沒動靜。
過了良久,他才發覺,阮沅手攀著他的胳膊,額頭抵著他的肩,已經睡熟了。
宗恪鬆了口氣,心裡卻開始苦笑:這傢伙,難道是小孩子麼?
今晚這樣男女同榻,本來是違背宗恪意願的。自從阮沅進宮的這幾個月,倆人之間發生了不止一次尷尬的事,雖然宗恪沒把它們太放在心上,但他也沒法自欺欺人、當全然未發生。
阮沅對他的心思,宗恪不是不明白,從倆人相識到現在,她不停的在做各種努力討好他、向他示愛,她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更可怕的是,她還百折不撓。
一開始,宗恪覺得這簡直像個玩笑。
他覺得,這異世界的女人全都不正常、這麼隨隨便便就說愛,和群體性癔病一樣,恐怕只是一時頭腦發熱,隨口說說。所以那時候他對阮沅從來不假顏色,光他扔的語言冰塊,就夠把阮沅整個兒埋起來的了。
可是後來漸漸的,宗恪就覺得不對勁了:原來這女人……竟是來真的!
這太諷刺了:姐妹倆一個拼命想逃,一個拼命往前湊,他在其中一個的眼睛裡被視如敝履,而在另一個的眼睛裡,卻被當成了絕世珍寶。
要不要把阮沅玩弄一番、順便氣一氣縈玉呢?曾經,宗恪有過這想法。
最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