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看清楚了?”
他這麼一說,厲婷婷一怔,她回過神來再一看,這才發覺,原來桌上那玉麒麟,模樣和姜嘯之的那隻毫無二致,但沁紅的部分不在後腿,卻在兩隻前腿上。
厲婷婷的心,像遭了一下重錘!
這不是她的那隻麒麟,這是……另一隻!
宗恪卻不看她,只把旁邊一本書挪開,書本下面蓋著的,正是姜嘯之給她的那隻玉麒麟。
兩枚一模一樣的麒麟,此刻擺放在一起,玉色交映生輝,沁紅的不同部位,合在一處,分明就是一整塊絕世美玉。
自己的玉麒麟就在眼前,可是厲婷婷卻忽然感覺到莫名恐懼,她不敢伸手去拿了!
“這玉,是四十年前從寒州翠鄞鐵網山出來的,當年,被舊齊兵部尚書靳仲安以巨資購得,然後靳仲安請來華胤城內最出色的玉師,將這一大塊玉石,雕成了兩匹麒麟。”
厲婷婷聽著宗恪的敘述,她的臉色蒼白無比。
“……正好他的幼子靳愷出生,於是這麒麟就給孩子做週歲禮物。後來,兵部侍郎趙守靜向靳仲安提親,他欲將自己的侄女趙芷沅,許配給靳仲安的小兒子。”宗恪慢慢說著,他的聲音很平板,像是在背課文,“這門親事,靳仲安答應下來了,兩家父母也交換了定親的彩禮。雖然是定的娃娃親,兩家卻都十分鄭重,送去女方家的聘禮裡,就有一枚玉麒麟。”
聽他說到這兒,厲婷婷幾乎不忍再聽下去!
“自那之後,這一對麒麟,就分別被這兩個孩子留在身邊,作為成年之後履行婚約的憑證。”
宗恪說到這兒,停下來,他抬起頭,看著厲婷婷。
“這對麒麟,原本是屬於靳愷和趙芷沅這對未婚夫婦的。縈玉,你這麼聰明,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如今它們會落在咱們倆的手裡?”
宗恪的聲音裡,帶著諷刺和憐憫,卻不知是為了厲婷婷,還是為了他自己。
厲婷婷幾欲哽咽,她低下頭,兩串淚珠落下來。
“把玉麒麟還給我吧,宗恪,那是他的東西,我不能遺失……”
宗恪長久地注視著她。
“這麼說,你承認你和他之間的私情了?”
厲婷婷的嗓子哽住,她的指甲都掐進手心裡了!
“……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她低聲道,“我們本來也不想對你隱瞞這件事。如果阿沅不出事,我們本來打算告訴你們的,可是……”
“嗯,我們。原來都已經是‘我們’了。這詞兒你用得倒是很熟練。”宗恪微微冷笑,“是我失策了,當初該讓井遙去看著你,總不至於連他那種人,你都勾得到手吧?”
“別說得那麼難聽!”厲婷婷憤然打斷他,“我和姜嘯之不是那麼回事!”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宗恪冷冷盯著她,“把好好的姜嘯之,拖累進如今這泥潭裡的,不正是你麼?一心想讓他回到你們舊齊那邊去,讓他背棄自己的君父,變成一個無處容身的人,不就是你的目的麼?”
“我沒有!”厲婷婷氣得叫起來,“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是你不信任他!”
“如果他能恪守界限,沒有先背叛我的話,我又怎麼會不信任他?”
厲婷婷渾身抖個不停:“……我們為什麼要守這個無聊的界限?!我們也是普通人!”
“嗯,可惜你的目的並不普通。”宗恪平靜地注視著前妻的眼睛,“你以為我不知道沉櫻此刻在哪裡?你以為我不知道前幾年沉櫻頻繁出宮,都是去哪兒麼?妹妹讓姜嘯之死心塌地背棄主君,哥哥則從另一方來拉攏,讓他不惜做出超過底線的事你們這對兄妹,還真有一手。”
“哥哥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厲婷婷咬牙道,“不要把什麼事都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