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敢修改劇本,大概,一是仗著自己父親,二是也看出一些門道了。
蘇聖心對經紀人說:「我想一想怎麼辦吧。實在不行,也就只能這樣兒了。演員需要聽導演的,這些都是基本操守。」
經紀人深深嘆氣:「多好的一個故事、多好的一個角色啊——可惜了。」
蘇聖心沒接茬。
角色變成什麼樣子,他也要愛這個角色。
連他自己都不愛,還指望著誰能愛呢?
他不想說角色不好。
他想:即使沒了很多高光,他也想試試自己挖掘並且演繹新的東西,在某些貌似平平無奇的劇情裡也表現出角色的特別之處、可愛之處。
他得做到。
…………
上午婚禮結束之後嘉賓們又聚在一起。
聊天兒時,蘇聖心與商隱二人一直緊緊牽著手指,正好蘇聖心是左撇子,連寫字都用的左手,右手則被商隱牽著,他笑得明艷,其他嘉賓卻:「…………」
在其他人說話時,蘇聖心他甚至還將商隱的手放在自己盤起的膝蓋上,一根一根摩挲過去,從指甲,滑至指根,再到骨節,玩兒似的。
其他嘉賓再次:「…………」
下午是另外兩對嘉賓的俄羅斯、肯亞婚禮,而蘇聖心則有工作——拍攝自己代言的那套口紅的平面廣告。
因為照顧蘇聖心,品牌方的廣告團隊在度假村搭了棚子,節目組借了間房給品牌方拍攝廣告。
拍這樣的平面廣告,角色身後使用綠幕就好了。廣告之後肯定會用設計出來的其他背景。
平面廣告拍了好幾版。
在其中一版中,蘇聖心穿著皓白的襯衫,解著上面兩顆釦子,白襯衫的領子上面有七八條各種顏色的口紅道道,而因為解開兩顆釦子而露出來的喉結上卻乾乾淨淨。
表現人們渴望褻瀆,卻未當真沾染他。
在另一版中,蘇聖心躺在地上,仍然在穿白色襯衫,可這回卻無比凌亂。襯衫已經沒了形狀,白色上面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口紅道,他的臉上顯出脆弱,向半空中伸出左手,似乎想掙扎,連手上以及腕上都畫著許多深淺的顏色。他周圍的長毛地毯上全是開了蓋的各種產品,而鏡頭定格的一瞬間,一盆口紅又被傾倒在他的身上,他的眼中透出無助。
被好多人欺負了似的。
後面還有其他風格的照片。
比如,鏡頭拍攝他的側臉,蘇聖心擰出一支鮮紅色的美麗樣品,輕輕親吻它的側面。
再比如,他自己揚著脖子,將支口紅從自己的喉結上面滑下來。
再再比如,他望著鏡子,用最艷麗的顏色寫下一句花體字的「i love you」。
最後則是比較常規的,蘇聖心塗著唇膏,廣告導演抹花了點,弄出一點凌亂效果,又拍照。
「好好好,」廣告導演道,「各種風格,純的、欲的,男的、女的,一網打盡,很好。」
「可以嗎?」蘇聖心問,「不要擔心時間問題。我都可以配合你們。」
「可以的。」業內頂級廣告導演望向了蘇聖心,說,「相信我,寶貝兒,沒人不想bi——了你。」
蘇聖心:「…………」
廣告導演又道:「當然了,就商先生有這福氣。哎,我簡直想像不了商先生有多幸福。」
蘇聖心又:「…………」
幾秒鐘後他才說了認為自己該說的話:「我也覺得很幸福。」
結果那個廣告導演又理解到了其他層面去:「知道啦知道啦,商先生一看就很猛。」
蘇身心不搭理她了。
廣告導演又問:「你是在這兒卸妝,還是回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