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你若贏了,就放你出冷宮。冷宮,不是皇宮,戴小姐不會不知道這二者的區別吧?”
可惡!
錢佐居然跟我玩文字遊戲!
原來是我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可以出宮。
鬧半天,他才是最後的贏家,不,應該說,他從來都沒有輸過。無論我有沒有辦法讓他邁入冷宮大門,我都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無非是從一個小籠子挪到了一個大籠子裡。
錢佐看到我臉上的欣喜頓時煙消雲散,不無得意地掐了我一把,“戴小姐,宮裡頭規矩多了,做奴才也有做奴才的學問,戴小姐得好好學才是啊。”
其他人這時候也恍然大悟。我不但沒有贏,相比於以前住在冷宮裡雖然冷清,但衣食無憂的生活,我如今過得更苦了。在外面當個小宮女,搞不好還要受人欺凌。我咬咬牙,錢佐真有你的!
季淑妃此時笑容又瞬間綻放,她恐怕都想到了該怎麼報復我的法子了吧?錢倧又打算替我求情,但早已不耐煩的錢佐甩了甩袖子,已經走出廳堂去了。
人潮漸漸退卻。
到最後只剩下尹德妃和我。季淑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尹德妃會安排一個怎樣的職司給我,甚至想撫著她的耳朵提幾個建議。但尹德妃還是把她先打發走了。
尹德妃深深地望著我,示意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好半晌才道:“姐姐這一次實在走得太險了。”此時下面沒人,瓶兒也被她屏退到外邊,她也不像之前那種客氣地稱我為“戴娘娘”,在人前保持住應有的距離。
我輕輕地一笑。尹德妃給我的感覺不錯,但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她和之前的戴皇后交情如何,不敢貿然出聲。
“許久沒見姐姐,姐姐變了許多了。”尹德妃的話語裡竟然多了幾分關切。只是不知是真心還是虛偽。
所有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吧,畢竟戴悠夢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戴悠夢了。但我的反常並沒有惹來太多的懷疑,任是誰經歷大起大落,家破人亡,都會性情大變吧。
我還是淡淡一笑。
尹德妃有些歉然地探問道:“姐姐,對皇上,也不要心存怨恨。到頭來受苦的還是姐姐自己。再說,皇上其實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她說著抬眼看著我。
“難言之隱?我可不這麼認為!”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錢佐的怨憤,“他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不就是以折磨人為樂嗎?”
尹德妃聽到我這麼大聲地數落錢佐,臉色不禁一變,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才不怕,我相信錢佐也絕不會因為我對他心生怨忿而刁難我。他這麼做,不就是想看到我怒氣沖天的樣子麼?只不過我這怨氣和他設想的不大一樣罷了。
尹德妃釋然地一笑,旋即又抱歉道:“姐姐,你也知道聖旨不可違,所以皇上說……”
“德妃娘娘不必說,我懂。”我此時已經心情平和,自我安慰地想,至少我走出了這片瓦下,星如果再次進宮,我也能見到他的。
“姐姐,不知姐姐想在哪裡司職,妹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尹德妃赧然道。她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挑個工作。
“御花園吧。”我不假思索道。星曾經出現在御花園過,也許下次還會來呢?我想好了,就在御花園等他。“嗯,就御花園吧。”
尹德妃眼裡微微閃過一絲驚詫,“姐姐是說花奴嗎?”也許花奴是比較低賤的宮女吧,活也比較累,她沒想到我會挑這份工。
“對,就這個。”我毫不猶豫。
尹德妃不懂,但也不再多問。只是說要幫我安排一下住處,我問她能不能還是住在冷宮裡,尹德妃再次愕然,她不明白我怎麼會甘願住在這樣一個不祥之地。不過看我那麼堅決,尹德妃還是同意了。
又寒暄了幾句,臨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