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地擁了一會兒,東方不敗忽地又開了口,問:“裳弟,當真沒有吃味?”
話題又轉到這個問題上,黃裳淡然地回:“我知東方的心中只有黃裳一人,又何需與楊蓮亭那廝計較。”說罷,他嘀咕了一句,“他不過是個趨炎附勢、攀高踩低的小人物,哪裡配得上東方。”
東方不敗聞言,揚眉笑道:“裳弟反覆辯駁,你沒有吃味,是覺得……為我東方不敗吃醋,失了你的顏面嗎?”
看這架勢,今日他若不承認些甚麼,東方不敗是不會罷休了。
黃裳無奈,輕笑道:“好吧,夫人別惱,為夫確實是吃醋了。”他的脾性是看似溫和,但對在意的人事,佔有慾與控制心也是極端之強。雖不至於為了莫須有的事情去殺了那人,但不滿、不悅是不可避免的,故而對於楊蓮亭的看不順眼,也是日漸加深。
每看到那廝圍著東方不敗奉承拍馬,黃裳都是極其不喜的。
若……這樣是吃醋,那便是罷!
東方不敗得了這人敷衍般的承認,有些不滿,隨即聯想起這人尋常不明顯的表現,也便覺得承不承認,都無關緊要了。這一想,他坐直身,伸手攬上黃裳的脖子,主動地將嘴唇送上去。
一個纏綿的吻後,東方不敗滿足地靠在黃裳胸前,嬌聲道:“往後我不會讓楊蓮亭再出現在裳弟面前汙了你的眼睛。”雖然高興於黃裳為自己吃醋,他卻不願讓任何人或事可能損害到彼此間的這份溫情。
不管黃裳承認與否,楊蓮亭的存在確實是讓這個人不舒適了,在東方不敗看來……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可憐楊蓮亭,苦心算計、踩低攀高,鑽營了多年時間終算是一嘗所願,好不容易攬住大權,能活得意氣風發了,卻在朝夕之間,因著他人一個念頭、一句戲言,便以莫須有的罪名枉送了一條性命。
自此,日月神教的內部又是一番洗牌,有一些跟隨楊蓮亭的教眾,都被東方不敗處理或者發配到底下去了。
當然,對於神教中大多數人來說,楊蓮亭的死,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那些忠誠教主的人,也在東方不敗處決了楊蓮亭之後,道是教主總算看清了小人的險惡用心,便再次拾起了信心。
黃裳旁觀著東方不敗大肆整頓日月神教的經過,有些心疼這人的辛苦,卻更是自豪與自得……他心知,東方不敗現時所做所為,都是為了安排好了神教事務後,能夠了無牽掛地隨著自己離開。
其實在黃裳看來,他並不在意東方不敗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不過東方不敗卻堅持認為,只要還是教主,就免不了受到各種羈絆,雖無須懼怕,他卻是不願也不喜任何人事攪擾了他與黃裳的生活。
“裳弟你總說,這塵世功名權勢皆是虛無,我如今也深以為然。若非念及早年那些教眾的擁護,我到底還是有一份責任去維護神教,今時便再不顧忌甚麼,早早就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東方不敗這般說,黃裳也是無話可辯駁,只往後會在對方偶爾因教務心煩時,幫忙提點一二,幾回下來,東方不敗倒是很乾脆地將一些事情直接就交給了他。
黃裳雖本無興致,但一心不想讓這人勞累,也便俱是應下了。
花了不到兩年的工夫,前幾年被楊蓮亭弄得烏煙瘴氣的日月神教,隨著東方不敗的悉心整治,其聲勢威望倒更是顯赫了幾分,自然也更得江湖上那些名門正派的忌憚。
而似乎自劉正風金盆洗手之後,江湖上發生了不少動盪,愈發不得安穩,不過黃裳雖一直協助東方不敗處理些事情,但對江湖之事,若東方不敗不提,倒是沒分心思去了解。
“我本有心想,”東方不敗看完手中的信箋,面色清冷,對黃裳說道,“待把這神教整治好了,我就將教主之位傳給聖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