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出來,接著念:“在渡大河了,有條大魚從河裡跳出來了,比小崽的腿還長。”
小崽看了看自己的腿,問:“逮到了嗎?”
“不知道,你娘沒說,等她回來你問她。”隋良放下木片,又拿起一個,接著念:“我在張掖買了半斤稻穀,小崽他爹記得種在河灘上,看能不能出芽結穗。”
稻穀,稻穀,隋良翻找一通,在一個帕子裡找到半斤稻穀籽,他跟小崽說穀殼下是大白米。
“舅舅,你還念。”小崽遞過一個細細的木片。
“小崽不能靠近河邊玩水。”就一句話。
“嗯,我不去河邊。”小崽回答,他又遞過一個。
“看見好大一隻蝴蝶,它往西飛了,我託它給我的家人傳一句話:我想你們了。”
小崽跟隋良都愣住了,過了片刻,小崽捂著心口說:“大蝴蝶來傳信了,我也想娘了。”
“對對對,大蝴蝶捎的信我們收到了。”隋良小心翼翼地放下木片,又拿過一個,繼續念:“看見大河邊的老婆婆在殺魚,她走之後,我撿了一大把魚鱗洗乾淨又烤乾,給貓官看看,它沒見過這麼大的魚鱗。”
一把散落在包袱裡的魚鱗一片片撿起來,小崽放在手上比了比,說:“比我腳趾頭還大,比貓官的眼睛還大。”
“吃飯了。”阿水過來喊,“你倆在不在屋裡?”
隋良看了看還沒念完的木片,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只拿走一把魚鱗,說:“走,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回來看。”
阿水看人出來,她又跑去喊她爹。
“阿水姑姑,把貓官帶來。”小崽大聲喊。
“貓官就在灶房。”
貓官吃飽了,它臥在廚院的牆頭甩尾巴,見小崽跟隋良進來,它懶散地喵一聲,再三催促,它才抖著毛跳下去。
“貓官你看看,你肯定沒吃過這麼大的魚。”隋良拿起最大的一片魚鱗攤放在貓官面前,貓官聞到味,它湊過去使勁嗅。
殷婆端菜出來,說:“洗手吃飯了。”
“我姐夫的飯送了嗎?”隋良問。
“大人回來了,被一個客商叫走了。”殷婆說。
河邊,趙西平跟兩個客商站一起,
() 兩個客商面露焦灼地說幾句(),他點頭道:關外是不太平卍(),你們可以多等幾天,有胡商進關,你們跟他們打聽下情況。”
兩個客商琢磨下意思,有些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點他們,讓他們晚些出關?
“那今年還能出關嗎?”一個客商不死心地問。
趙西平思索兩瞬,說:“你們若是實在憂心可以從沙漠南邊的商路走,就是要避開樓蘭、龜茲等國,從若羌、于闐等國穿行,等入秋了或是明年回關的時候,再看情況走哪條路。”
“行,我們琢磨琢磨,不打擾你去吃飯。”客商心裡有數了,一人感激道:“多謝趙千戶指點。”
趙西平擺了擺手,他也沒多說什麼,他說的這些,他們只要再多等幾天,跟進關的胡商打聽打聽就能探聽到關外的情況。
“大哥,去吃飯。”阿水牽著老牛叔過來,她好奇道:“今天不忙了嗎?”
“嗯,忙得差不多了。”趙西平跟上他們父女倆個,三人一起往廚院走。
隋良和小崽一直在等他們,人到齊了,舅甥倆就拿起筷子挾肉吃。
“爹,我娘給我們捎東西回來了。”小崽歡喜地嚷嚷,“還有好多好多話。”
趙西平看向隋良,得知是隋玉用木片寫了好多話,他打算飯後也過去看看。
“翠嫂說她得空了用針線把魚鱗串起來,做成項鍊給貓官戴。”隋良說。
趙西平點頭,說:“可行,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