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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過軍器監頗多流弊,孫固、沈括都不是清廉的人,自古宦官都愛錢,我們只需安插幾個小吏進去,若能逮到把柄,也算為國除害。”

王雱這才點了點頭。軍器監是個肥得流油的地方,價格上隨便報點虛數,貪汙的錢就是成千上萬,加上地方都作院的孝敬,當真是個大大的美差。孫固、沈括都不以清廉而聞名,自是難以潔身自愛……正想著,一個家人小心的在門外說道:“公子,有人送了一封信給您。”

王雱隨口問道:“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那人把信交到小的手裡,就走了。信封上也沒有寫名字。”

王雱頓覺奇怪,走出書房,把信接了過來,撕開火漆,扯出一張雪白的信紙來,剛看了一眼,就大叫一聲:“好!好!”一把將信撕爛,狠狠的摔在地上,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張琥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連忙走過去,撿起撕成幾片的碎紙,拼在一起,只見上面寫著兩句唐詩:“苦恨年年壓針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兩句詩自然是嘲笑王雱倡議軍器監,結果卻為他作嫁衣裳。張琥拿著紙片,不禁怔住了。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望著王雱,悠悠問道:“元澤,你說是誰寫了這字?”

王雱這時才稍稍冷靜下來,恨聲道:“是誰寫了這字?!”

官場本無秘密,何況王雱倡議軍器監的事情,也有許多人知道。問題是誰要這麼和王雱過不去,藉著唐詩來嘲笑他?

兩個人的腦海裡同時閃過一個名字。

不過王雱立即就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合石越的性格。”

張琥卻不置可否,淡淡地說道:“終能查出來是誰。”

數日之後,王雱便在自家後花園辦了一期詩社,宰相家的衙內辦事,自然有眾多的京師名流前來捧場。眾人吟風弄月,漸入高潮之際,張琥忽然變戲法似的取出了幾十幅寫著唐詩的書法來,眾人細細觀賞,才發現每幅書法筆跡各不相同,竟是摹寫了大宋許多名人的筆跡。

第七章 離間計(17)

王雱便笑著提議,要考較一下大夥的眼光,讓大家每人猜一幅書法摹的是誰的筆跡。分給狀元爺葉沮洽的一幅,上面便寫著一句唐詩名句:“苦恨年年壓針線,為他人作嫁衣裳”。筆跡頗為稚嫩,和其他的書法各有名家風韻完全不同。

葉沮洽端詳了一會,脫口說道:“這字中的筆韻,倒有幾分象石子明。”

哪知王雱聽到這句話,臉色立時就變了,還與張琥互相使了個眼色。葉祖洽何等伶俐,這細微的舉動,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心中一格登,便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免暗生悔意。

旁人卻只聽到葉祖洽說是象石越的字,不免相顧莞爾,許多人便湊上前來,一面笑道:“讓我也來看看石九變的字……”石越字寫得差,京師士林頗引為笑談,但平時沒有人敢公然嘲笑,只是當成趣聞來說,但這裡的人都多半知道王雱和石越並不相契,未免就要故意取笑石越,以討好王雱。

葉祖洽懶得理會這些人,心中暗罵道:“衙內鑽!”當時專門討好“###”的人,便往往被人們譏諷為“衙內鑽”。葉祖洽雖然不願意說石越的壞話,卻也不敢得罪王雱,便悄悄的讓到一邊去。隨這些人放肆的說著石越流傳在士林、坊間的糗事——其實這些事大都是被人們當成風流韻事來說的,到了這些人口裡,卻不免沾上幾分惡意。

有人用曖昧的口氣說道:“諸位可知道石九變是怎麼樣練字的?”

便有人湊趣答道:“無非是磨墨寫字臨帖,還能有什麼辦法?”

那人搖頭晃腦、故作神秘的說道:“石九變自是風流才子,和我們絕不一樣,他臨的字帖,乃是桑家小姐親筆描紅,非尋常可比。”